简安宁听了会便明白赵栩为什么要处理掉那两个女人了,于是当下看了看那两人,便道:“你对她们还有兴趣吗?要是没有,这两人是贱籍,就不丢进思过殿,直接拉出去卖了,也省得留在思过殿,还要浪费粮食。”
所谓贱籍,就是指有卖身契的。
长平郡君自然不敢像简大夫人那样干,送两个女人给侄子,还用假卖身契,所以她们的卖身契都是真的。
这两人虽然破了身,但按她们的长相,卖个千儿八百的应该不成问题,毕竟京城青楼里稍红些的粉头也破了身,一般卖身价都要这么多,这两个女人也不比那些青楼红牌差了,应该能卖到这个价格。
将人交给人牙子转卖,这很正常,毕竟,只有对主家有大恩,或非常得主家意的人,才有可能开恩发还卖身契,一般人要是处理了,都是转卖而不是发还卖身契的意思,要不然打发走的意思是指发还卖身契那种走法,那为了得到卖身契,变成自由身,不少人岂不是都准备犯点事了?那府里还要乱了套呢。
所以赵栩说处理了,也是转卖的意思。
要是别人赵栩可能还有点舍不得,但婉如春芽两人的话,他是一点都不会舍不得的,一想到长平郡君占了自己几万两的便宜,再想想这两个女人挺烦的,动不动就跟他哭诉,说这个害她们那个害她们——赵栩不知道女人间的战争,所以不知道这两女人这样动不动就在他跟前明里暗里上眼药,想把他当枪使整她们敌视的人,是兴风作浪,只觉得她们很烦——这会儿还帮长平郡君找自己要钱,这样两个不跟自己一条心还烦人的女人,他有什么舍不得的?当下就立马拍板了。道:“卖,当然卖,留在府中还要花我们的钱,太不划算了。——不过记得卖的钱分我一半。”
能从长平郡君那儿捞回点本是一点,反正可以想像得到,长平郡君买这两个女人的钱,其实还不是从他这儿打秋风得的钱,这会儿能回收一点成本,也不错。
婉如和春芽听了赵栩和简安宁的话,越发魂飞魄散了。给王府做妾,是多么体面的事,出去时。比那些普通人家的正经太太还有脸面,要是被卖了,她们又已经破了身,比以前贬值多了,像赵栩这样年轻的达官贵人肯定不会要她们了。愿意买的多是些糟老头子,又或者地位较低的,这样她们的将来可要比在王府差多了,这让她们能不魂飞魄散吗?
吓破了胆的两人于是便双双哭泣求饶:“王爷、娘娘,发发慈悲吧,不要卖了我们。我们再不敢了……”
赵栩听了不由“嗤”的一笑,道:“你们这些人,我清楚的很。不见棺材不落泪,等真见了棺材又来装可怜,装可怜要成功了,没被处理了,过不了几天又会故态复萌。想着只要自己掉几滴眼泪就免了处罚,就会越发觉得主家不过尔尔。不用担心做了错事会被处理,然后会越来越胆大妄为,所以我要信了你们的话,除非我脑子抽风了。”
他以前碰到过这样的女人,好比犯了错,他宽恕了,结果对方以为他好打发,就继续犯,搞的他来火了,吃一堑长一智后,就不爱听这些女人狡辩了,也懒得费心分辨她们是真悔改,还是为了逃过处罚临时求饶,日后又继续犯,而是说打发就打发了,反正他早就让人老实点,对方不守规矩,他打发了又怎么样,这时候觉得自己可怜了,犯错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规矩呢?
简安宁看赵栩意志坚定,便不再管两人哭闹了,直接让婆子叫来了人牙子,将两人打发了,果然一人卖了八百两,给了赵栩一半不提。
婉如春芽没想到一点贪心和算计竟落到了这样一个下场,此时后悔也晚了,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悔恨,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听了长平郡君的吩咐,为了点钱捋赵栩的虎须,要不是当初做了那样的事,她们还能继续在王府里过着既养尊处优又体面的生活呢,哪会像现在这样,给个权势不及赵栩,年纪长相更不如赵栩的糟老头子做小妾,可再后悔也没用了,一手好牌让她们打成了烂牌,还能怎么样?
那边长平郡君派人过来打听婉如春芽的进展,结果听说两人已被赵栩愤怒地发卖了,不由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提打秋风的事了。
周年祭后不久,汪氏的女儿、已及笄的赵芝和已到年龄所以被宗人府指了婚的诚郡王府小涂氏小姑子赵兰出嫁,因前者是赵栩的堂妹,且一直在府里典仪所里学规矩,所以这会儿出嫁,简安宁自然备了一份贺礼,至于赵兰,因跟她家没什么走动,所以就没备礼了。
这日简安宁难得清闲一下,就听绿竹道:“周庶妃等人求见娘娘。”
简安宁看了下通书,然后皱眉道:“今日既非初一,又非十五,她们来干什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是女人成堆的地方,勾心斗角的事就更多了,所以简安宁为了少费心,才订的这个规矩,如今这些人怎么找上了自己?
绿竹道:“听她们的口气,好像是说有事要跟娘娘商量。”
简安宁用精神力扫了下在偏殿等候接见的众人,留意了下她们的交谈,心中微有了点谱,暗道看来倒不是找茬来了,于是便道:“那就让她们进来吧。”要是扫描到众人是打算找茬,她是不会见的。
于是不大会儿,包括五位庶妃、六位选侍及一干妾室通房等全进了来,落座后,简安宁便问道:“我听绿竹说你们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