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日,又有小宫女说简府派下人过来,似是有事,因最近简府不时因各种红白喜事给简安宁这边送礼或送信,又因他们收敛了以前极品的样子,老实多了,简安宁看对方有意示好,也就不没事找事,所以向来有简府下人过来,她都是让他们进来的。
不过今天这个人显然有些特殊,那人一进来,简安宁竟然发现,那是简三老爷。
简三老爷看成功混进了安平王府,不由冷笑一声,道:“孽女,要见你还真不容易。”
简安宁看简三老爷因不喜自己,这时竟以孽女直呼,她不是包子,别人这样对她,她自然不会还热情以对,所以当下便冷冷地道:“有什么指教吗?”
简三老爷看简安宁没有恭敬地迎上来给自己行礼,反而这样冷淡,不由大怒,指着她道:“这是你做女儿的,看到了父亲该有的样子吗?”
“拜帖上可没写你是我父亲,不是简府一个下人吗?”简安宁冷哼了声,道。
简三老爷骂道:“要不是你让门子不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进,我有必要这样吗?!你这个忤逆犯上的不孝女,总有一天会得报应!”
“‘忤逆犯上’这四个字,我觉得您更合适。”简安宁拂了拂衣袖,从宫女手里接过茶水,边喝边漫不经心地道。
简三老爷想到如今简安宁是君,他是臣,他对她大骂,便是臣犯君,不由气短,暗道真是作孽啊,老天怎么让这个不讨自己喜欢的孽女成了皇家之人,要不然现在他也方便打骂些。
看没法在这方面耍嘴皮子。简三老爷便直接道:“上次被赵栩讹走了两万两,你快点还给我,还有,你妹妹家要造府邸,你借她五万两银子吧。”说是借,估计是有借无还。
简安宁听了简三老爷厚颜无耻地大放厥词,不由呵呵,有人说。有时候没法跟有些人讲理时,就只能呵呵了,所以这时对简三老爷无耻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在这一刻,还真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精粹。
“我看您是得了失心疯了,门在那儿,好走不送。”简安宁道。
简三老爷当然不是得了失心疯了,相反他还是有备而来。要是没有办法,他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白跑一趟,所以当下听了简安宁的话后,简三老爷纵然更加恼火,这时也没发作出来,只冷冷地道:“你要不给,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你也不想外面传,你不孝。逼死了老父吧?这事要传出去了。只怕休弃就是你的下场,你要想想清楚!”
简安宁挑眉,暗道原来是打着以死相逼的主意呢,真tmd够狠,以孝相挟,以死相逼,这就是做人家父亲能干的出来的事。
不错。简三老爷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以为自己以死相逼,简安宁不敢不从。
简安宁直接泼他冷水,道:“那就太可惜了,拜帖上写的可是简府下人的名字,你要是一头撞死了,我直接拉出去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你过来了。”
简三老爷听了简安宁大逆不道的话,不由气歪了。可是简安宁说的也对,他要真撞死了。简安宁偷偷来个挫骨扬灰,还真没人知道他来过安平王府,毕竟拜帖上写的是下人名。
可要不冒充下人,他自己也进不来啊,这不是被赵栩列为禁止往来人员了么,让他能怎样?
简三老爷不想就这样铩羽而归,于是想了想,当下便作势往殿中柱子上看,道:“我真要撞了!”
简安宁闲闲地道:“请便。”
简三老爷看简安宁当真不怕他撞死,不由气的脸上铁青,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孽女,逼父亲去死!”
“是你自己想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逼你了?!”简安宁无语地道。
“要不是你不给我银子,我怎么会撞柱?所以怎么不是你逼我的?!”简三老爷理直气壮地说着无耻的话。
简安宁听了不由气乐了,冷笑道:“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逼迫,我就是不给,你想撞就撞,我不拦着。”
“你……你……”简三老爷看简安宁油盐不进,气的直发抖,手哆嗦地指着简安宁,说不出话来。
他先前之所以觉得以死相逼能让简安宁屈服,是低估了简安宁心硬的程度,以为简安宁就算不是以前那么懦弱了,也不可能心狠到哪里去,哪里知道简安宁在王府呆了几年,竟是心硬如铁,竟能说出将他挫骨扬灰别人发现不了他死在王府的事这种话,搞的简三老爷这一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玩不下去了,要是别人不怕闹的人寻死,闹的人还能怎么样,除了那等真不想活了的人,像简三老爷这种根本舍不得小命的人,哪会真的寻死。
于是简三老爷的脸色在一阵青一阵白之后,看自己还是失算了,简安宁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只得拂袖走了。
而简安宁也决定了,下次,当看到有简府的人过来时,她一定要看清楚了,如果是简三老爷冒充的,直接不让人进来,省得听他胡咧咧上火。
简安英听了钱姨娘转告的,简三老爷去简安宁那儿要钱未果后,不由生生折断了一根玉簪,暗自盼望着安平王府赶快出孝,等出了孝,过上一年半载,简安宁没怀孕生子,到时赵栩就会以无子休了她了!又想着太子已病,那二皇子估计很快就能上位了,到时永定侯府也许能更进一层,重新成为定国公府,而她变成一品国公夫人,这样一想,简安英阴郁的心情方好了些。
不说简安英在那边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