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清静也只是说云氏没给她找麻烦,所以清静了些,事实上还有不少事要操心的,比如这天钱总管就过来道:“娘娘,您看要不要提醒王爷每个月支的钱少一点?要按王爷目前这支钱的速度,要不了多久钱就要用光了,到时就要青黄不接了。”
简安宁不由皱眉道:“不是官庄和田地铺子的钱都收上来了吗?拢共有七八万的银钱,怎么会不够用?”
钱总管便将赵栩支钱的账递给简安宁看了,愁眉苦脸地道:“娘娘您看,就王爷这支钱的速度,七八万也花不了几个月的。”
如今虽内外院都由简安宁管理,不像以前李侧妃代管时,只能管理内院,但是简安宁一般并不太管外院赵栩支出情况,只在月末时查看一番罢了,主要还是管内院的事。
而如今怀了孕,简安宁便将查看外院账的事延长成了两个月查看一回,因此上一次查看时还是九月时,而如今已是十一月里了。
简安宁拿过外院的账单看了看,只见从自己怀孕后,大概是赵栩开始渐渐流连于外面与其他院子开始,便有大笔的开支,而且支出还特别频繁,动辄几千两,有时甚至是上万两,如此一来,这两三年攒下来的好几万家当,再加上新收上来的七八万,前后十几万的银钱,竟是在这两月间便败了好几万两,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再过两月,出了正月,这钱就会败光了,不由暗道,难怪钱总管会这么担心了。这还真是要担心的。
以前老郡王在时,赵栩每个月从账上能支的额度跟其他庶子一样,是有限额的,虽然比庶子能支的钱多些,但有限额终归不会将钱败光。如今老王爷过世了,简安宁又不太管他的开支,以前因为居丧。不敢到处挥金如土,怕被御史发现了,告到了宗人府夺了他的爵,如今出了孝,老婆又怀孕了,放他出来了,他以前一直受着老王爷的拘束。如今没人拘束。就如那脱缰的野马般。花钱不知道节制了,只知道得意来时便散漫花钱,恣意享乐,是圈子里头号的人傻钱多速来,所以那败钱的速度便如同他有使不完的银子似的,浪费无度。
要说本来赵栩也不会花这么快的,毕竟他似乎没买多少贵重物品回来。主要就是花在美人和吃喝上,要论正常价值,吃喝和美人的价值有限,但坏就坏在有人看他是冤大头,所以宰他,甚至有人故意设计他,诓了他不少钱去,才导致这样的——这是简安宁听了钱总管的哭诉,再看了看账上的开支,作了调查后知道的,所以之后便跟钱总管道:“将过年要用的银子和近三个月的内院开支先打到内院账上,其他的,随王爷支领吧,用光了他也没法子了。”
简安宁知道得劝赵栩,不过她更知道,赵栩是那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很多时候,只有他真的倒霉了,他才会改,你劝他,大多数时候是没用的,搞不好还会发火呢,使用暴力吧,如今她怀孕了,如无必要她不想剧烈动作,免得影响胎儿健康,所以当下才会跟钱总管这样说。
嗯,估计要不了多久,赵栩就会没钱用了,等他将这几年他从简三老爷还有卖后院份位得的私房全花光后,他就要着急了,到时再说处理的事。
“那三个月后呢?”钱总管不明白地问。
简安宁笑道:“到时再说到时的事。”
到时,在赵栩没钱用生气之后,她再使些办法,让赵栩知道有人在诓他,这样,他既知道了无限制花钱导致没钱用的苦楚,以后就算仍会大手大脚,但肯定会收敛点,免得后力不继,还能知道他买的那些安置在外面的外室都是些什么货色了,到时就算不能完全禁止他在外面玩,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啥都不懂老是被人骗了。
钱总管看简安宁似是胸有成竹,这几年他也看出来了,王妃那是绝对比王爷有能耐的,要不然他这会儿也不会看赵栩花钱花的厉害跑来跟简安宁商量办法了,所以这时看简安宁不担心这事,便知道娘娘肯定是有主意了,于是也不担心了。
不多久便是过年,过年时孙太妃的女儿,也就是庶长女赵芹回了来,按例过来探望简安宁,在说了恭喜简安宁怀孕等话之后,简安宁便关心地问道:“前几天听说你夫君坠马,如今情况怎样?”
一般尚宗室姑娘的,多是些大中型家族或勋贵家庭中没什么出息的公子,一来他们有些背景,够得上尚宗室姑娘;二来他们因没什么能耐,没法走仕途出身,家里人怕他们将来过的不体面,便让他们尚宗室,因尚了宗室的人按规矩会得到与妻子同样的俸禄和官庄,算是有了个铁饭碗,不怕将来生活没有着落。
赵芹的夫君王进也是这样,他不像长平郡君的丈夫崔浩是中型家族出身,而是勋贵家庭出身——祖父是忠勇伯,不过可惜前两年过世了,如今当家的是其叔父忠勇子。虽是嫡子,但因他父亲不是嫡长子,所以不能袭爵,又没甚出息,家族又没落了,只是个世袭穷官儿家,于是家里便将他尚了宗室,也就是芹郡君赵芹,算是有个出路。
这王进人虽没啥能耐,但还算老实,不怎么惹事,不像京中不少纨绔子弟那样喜欢惹是生非,这次坠马也不过是因为跟几个友人游玩才导致的。
赵芹听了简安宁的询问,便道:“谢娘娘关心,还好。”
简安宁看她神色有些勉强,不由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让府里太医过去看看?”
赵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