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笑道:“娘娘,您可别小看东平王妃,她也是有手段的,两人半斤对八两。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就好像回应朱氏的话似的,不几日东平王世子继位为东平郡王(亲王只能世袭五代,五代后降爵。所以东平王世子继位后只为郡王,倒比现在的赵栩爵位还低了)。因老王妃尚未过世,所以东平郡王目前尚不用迁出亲王府,搬入规模几乎小一半的郡王府。
不久后曹侧妃,哦,不,现在该叫曹太妃了,曹太妃前往宗人府控告老王妃伙同她的两个儿子。盗窃她四十万两银子,不过很可惜,因她提供不了证据,相反。对方还反咬一口,说她无中生有,想讹他们的钱,故意编造出子虚乌有的巨额私产,因曹太妃同样没证据表明她有四十万两银子。所以宗人府自然不能因她信口雌黄,给老王妃和她两个儿子定罪,相反,曹太妃还差点因诬告坐牢,还是东平太妃愿意接受两万两名誉赔偿。这才撤诉的,让曹太妃偷鸡不着蚀把米。
于是老王妃和两个儿子便拿到了她早就知道的曹太妃藏在某处的四十万两银票,加上两万赔偿,一共从曹太妃那儿捞回了四十二万两,按得到的消息,曹太妃身上应该还有几万两,但剩下的数额,因老王妃没找出来她藏在什么地方,只得算了,反正能得四十二万两已经很满足了,他们也怕曹太妃已更加警惕,再偷别中了她什么圈套,那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所以就打住了。
曹太妃看要不回银子,四五十万私财只剩四五万了,气的快吐血了,但也没办法,只得忍气吞声地跟儿子分府出去了。
本以为分府出去后,就算只是辅国将军,有钱也能过好日子,但这会儿钱没了,爵位又是大路货,曹太妃以前仗着东平王爷的势,所以一时无两的风头,这会儿因东平王爷的猝死,陡地就消失了,然后便从京城顶层贵圈中消失了,毕竟,谁会搭理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太妃呢。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前因为有东平王爷做靠山,享受惯了众人追捧巴结,如今门庭冷落,根本没人理她,这种转折来的太突然,好像从云端一下跌到了泥地里,反差太大,曹太妃一时没能适应好,还真有点接受不了,让她脾气都暴躁了几分,在新家里动不动就发火,可谁会在意她生不生气呢,越生气,难过的也只是她自己罢了。
时间过的很快,又快到年底了。
每年到年底,简安宁就会越来越忙碌,与她很忙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赵栩却一直很悠闲。
上次简安宁的话说过后,赵栩虽没表示他接受简安宁的提议,但也没找其他女人,前前后后算起来,他这差不多快有一年没找过其他女人了,对于以前无肉不欢的赵栩来说,显然很难得。
不过好像不跟美人淫乐,他就有点没事可做了的感觉,这不,这天赵栩陪大宝二宝玩过一会后,看两个小孩睡着了,便有点无所事事了。
简安宁看他双眼没有焦距地坐在那儿发呆,便不由道:“无聊的话,有没有想过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事做做?”
“……我没什么感兴趣的事。”他以前感兴趣的事是找美人寻欢作乐,现在没这心情了,他就发现没什么感兴趣的事了。
简安宁笑道:“不会吧,总有一些较喜欢的事吧?”
“比较喜欢的事?喜欢吃喝玩乐算吗?”赵栩道。就算他现在不找女人了,但吃吃喝喝可没中止过,没兴趣找女人后,这似乎是他较喜欢的事了。
简安宁笑道:“当然算,要不你每天写些吃喝玩乐的散记打发打发时间?”
“我可没文学天赋,写不了的。”赵栩摇头,道。
“不需要文学天赋,记流水账就行了,比如就写今天吃了哪几道菜,都是怎么做的,每道菜多少价格,诸如此类。这总好写,完全不难吧?”
“写这种无聊的东西干吗?让后人笑话我?”赵栩莫名其妙,道。
“呐,你这就想差了。你想想看,如今我们想了解几百年前的事,是不是很难呢?我们是不是经常找些文人的笔记,来还原当时的社会面貌、物品、物价呢?你虽是流水账,但几百上千年后的人要看了你的笔记,估计要欣喜若狂,觉得是难得的史料的,这样啊,搞不好你还能在史学甚至饮食界占有一席之地呢,这样一来呢,你虽是皇族,不能出仕为官,但只怕比时下那些官员更名垂青史呢,这种简简单单就能流芳百世的事,不做是傻子。”简安宁笑道。
她前世的母亲是编剧,而且是古装电视编剧,经常要找资料,有时听她说要有哪个古人将某个时代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记录下来就好了,那样她也不用找资料找的那么辛苦了,这时简安宁想起这话,便觉得赵栩要做这事的话,写的那些东西,以后肯定能名垂青史的,所以才这样鼓动的。
本来完全不以为然的赵栩,听了简安宁的话,慢慢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认真听了起来,到最后,不由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不过为了不让简安宁发现,怕简安宁得意,还是马上就掩饰住了,只心里想着,自己这娘子,果然鬼主意许多,要按她说的,只要自己的东西流传下去,以后的确能名垂青史的,而对眼下的他还能打发时间,更重要的是,这事不难做,他完全能胜任。
一想到除了武力,其他方面真不怎么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