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怎么受到了警告?却说六娘一进去,看冯四娘住的地方虽不算偏僻,而且还很爽地一人住着个大院子,又有丫环婆子侍候——因为冯四娘现在有品级了,自然会有丫环婆子侍候——但看冯四娘住处的摆设大气有余而奢华不足,不像她房里架子上都摆的金光闪闪,一看就富贵无比(……其实也可以叫暴发户),便嘲笑道:“姐姐,你这儿怎么这么穷啊,屋里的摆设比我屋里的东西还不如……”
“你既然看不起,以后别来就是了。”话未完便被冯四娘淡淡打断了。
她可没兴趣跟没有眼色的人说话,也不看看彼此的身份,还有胆子嘲笑她,脑子进水了。
六娘一听这话有点慌了,她可不想来不了王府啊,不过马上又得意了起来,笑道:“你不让我来我就不能来吗?爹爹会让我来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我倒要看看这会儿父亲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冯四娘冷冷地道。
六娘听了不由脸色一白,最近一段时间,她和生母在冯父跟前说些诋毁冯四娘母女的话时,冯父都是装没听见,从不像以前那样训斥冯四娘和冯太太的,所以这会儿看冯四娘极有底气地说出了这话,心里顿时没底了起来,一想到到时要真来不了王府,在跟其他府小姐打交道时,没有炫耀的资本了,更重要的是,不能因此寻一门较好的亲事了,她能不吓的脸色发白么?
其他几人看六娘受斥均有些幸灾乐祸,毕竟六娘和她生母如今受宠,所以她们自然是看不惯她的。
当下简安宁派来侍候冯四娘的丫环一因王妃与冯四娘关系不错,二因她本人也跟冯四娘关系不错,所以对冯四娘还是不错的,这时看六娘嘲笑冯四娘,便不由帮腔,笑道:“这位姑娘真是没见识,你房里的东西固然金花耀眼。但也只是富贵罢了,有钱就能买到了,有什么稀罕的,但我家大人这儿的东西,全是王府之物,非王府和女官是没资格享用的,也就是说,有钱都买不到的,搞不好你一辈子也没资格享用,还有什么权力嘲笑别人?”
六娘听了这话。又羞又怒。脸色涨红。道:“你是什么东西!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
被冯四娘打脸也就罢了,连一个下人都敢给她没脸,简直了。六娘自然忍不下去,呛声了。
“我受到了侮辱,下人帮我反击,有什么不可以?倒是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对着我的丫环这么说话?来人,将她丢出去,以后我再不想看到她!”冯四娘可不会忍受她,直接将婆子叫了过来,吩咐道。
六娘看婆子过来丢她。不由大怒,道:“你敢,你敢这么对我,看我怎么跟爹爹说!……”
不过在婆子的镇压下,被堵住了嘴便立马叫不出来了。然后被婆子拎着丢出去了。
看到了六娘的下场,其他几人不由噤若寒蝉,第一次发现,自己人等跟冯四娘,似乎有了一条看不见的鸿沟,且再难逾越了,所以接下来的交谈便和谐多了,二娘等人为了跟冯四娘交好,将来能经常来王府,甚至渐渐说些巴结冯四娘的话,再没谁敢像冯六娘那样不知天高地厚,说那等嘲讽之语了。
而中午安平王妃对冯四娘的表现,让众女对冯四娘更不敢像以前那样冷嘲热讽不放在眼里了,也不敢觉得冯四娘进王府做女官不过是交易,根本不用在意她了。
原来,中午的时候,安平王妃派人过来让冯四娘留饭,让厨房给冯四娘这边整治了一桌精美佳肴,又赞冯四娘贞静守礼,送了一个小锦匣子过来,里面装着些金银锞子和首饰,明眼的人都知道,这是简安宁在抬举冯四娘,简安宁对冯四娘如此礼遇,自是让众女越发不敢小瞧冯四娘了,而也让冯太太心中松了口气,暗道看来女儿进王府当女官虽要浪费五年光阴,但日子过的还行,至少比在家里那时候幸福多了。
至于当事人冯四娘,看着那锦匣子,更是看的不由眼圈泛红。
其实在王府衣食住行不愁,开销倒不大,更何况每月还有俸禄,虽然不多,但总归有一点,让她并不缺钱花。
但简安宁这时送这一小匣子东西给她,或许算不了多少钱,但那一份让她家里人不敢小瞧她的抬举之意,却不是银子可以估量的,自是让冯四娘看着东西眼圈红了。
有人在,不好失态,冯四娘调整了下情绪,忙笑着让丫环从钱匣子里抓了两把铜钱给那送东西过来的小宫女,道:“辛苦姑娘了,这些拿着买些果子吃吧。”
她虽有些俸禄,但到底没富裕到赏银子的程度,所以便将银子兑了铜钱,以备不时之需,一两银子这会儿能兑一千两百文铜钱,要是打赏用的话,够好几回使的呢,且她这儿来的人不多,所以平常花销不大,今儿个打赏还是这个月的头一回。
那小宫女没想到还能在冯女官这儿得赏钱,颇有些意外之喜,便接了钱高兴地退下了。
冯太太看小宫女走了,便松了口气地笑着对女儿道:“我一直担心你在这边的情况,现在看娘娘抬举你,我就放心了。”
冯四娘点了点头,道:“是,王妃一向都是极好的。”
这一点从她进府后,虽因她是商贾之家出来的,在王府这些见过世面的下人眼里真不是什么好出身,但因简安宁管家有方,并无一人敢踩低捧高对她怠慢,衣食住行等都是周到的,这不是简安宁很好的表现是什么?
母女俩聊了一会儿,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