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道:“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我是想着,咱们将每个月10两银子多少存点下来,以后多置点田产,这样,田地多了,将来就算分了家,咱们也能过个不错的日子。”
府里少爷成婚后,月钱从2两涨到了5两,而少夫人也是这个价,所以这小夫妻两人,一个月有10两银子的收入。
简二郎听了她这话,不由冷笑道:“你这话莫要笑死人,虽然说吃喝穿用都由府里供应,好像几乎不用花钱,但是每日里打赏、亲朋相聚、府里办事随分子等,哪样不要钱,不给钱那起子势利眼下人就不给你好好办事儿,这样一折腾,一个月10两还能存下来钱?”
简二郎说的正是牛氏所担心的,于是便不由道:“如果不能从这方面省点钱下来,那以后分家了咱们没钱可怎么过日子?”
“你真是瞎操心,现在我不但父母健在,连祖父母都健在,分家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到时,也许儿子比我有出息,就算没甚出息,分家的话,父母总不至于心全偏到哥哥身上,说不得总有我们的一份子家产,总不至于饿死,所以怕什么呢?”简二郎道。
牛氏暗想着,指望着儿子有出息,那不是很遥远的事么?至于指望着分家时能分到一份不错的家产,据她看也难的很,简大夫人端的有手段,她要藏起来一些家产,只说家产没多少,所以分不了多少给他们,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办法不成?要知道,这府里主持中馈的可是她,她要想隐匿财产,只要虚列开支,稍稍转移一下就行了,他们又怎么能知道到底有多少钱呢?所以指望着分家是根本指望不上的,于是便想着,总归要想个法子,有点其他收入才行。
府里大肆庆祝后,简四郎便又回了学里,准备着明年的会试。
对明年会试,简四郎的压力就小多了,因为他本来就没想过明年能一举中榜的,倒是今年乡试他压力不小,因为怕考不中的话,就要过三年再考了,那样青春一年一年地耗掉,还不知道能不能中,很是打击人积极性与自尊心的,现在已中了举,他的压力就小多了,以后,能中进士那固然好,便是中不了,也没比父辈差,也算对得起家里的栽培了。
——因有这种平常心,显然对他以后的考试反而更好。
送走了儿子,简三夫人的愉快心情又渐渐淡了下来,每日里因为无事喜欢瞎想,又有些半死不活了,正在这时,就听人说她娘家嫂子过来了,心中诧异,想着她嫂子王氏向来瞧不起自己,也不大跟自己走动,今天突然来了,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难道是为了庆祝四郎考中了举人?也不是啊,大宴亲朋的时候娘家来过人,照理说这才过去没多久,按她不喜自己的程度,不该又来的啊。
边心中这样想着,边叫人将王氏请了进来。
她嫂子王氏也是武将之女,向来文臣嫌武将家没甚规矩,又粗俗,所以不大爱娶武将家的女子,所以通常是武将之间互相通婚。简三夫人能嫁到文臣家里,还是因为她祖父虽是武将,但她父亲争气,考中了进士,选了文官之道,所以简家才会娶的。
不过她其中一个哥哥没走老父的路,从小爱跟着祖父习枪弄棒,所以再次成了武将,目前在京营里做个六品前锋校尉,这个哥哥的妻子,便是眼前这王氏了。
王氏出身武将家庭,自是看不惯同样出身武将家庭的简三夫人畏畏缩缩的模样,所以并不爱跟她来往,这天来简府,的确是有事。
“有几日没见嫂子,嫂子一向可好?”简三夫人问道。因想着王氏今天过来肯定有什么事儿,所以打定了主意,对方不提她就不问,总归要让她主动开口才好,反正她瞧不起自己,自己也不想沾她。
“还好。小姑和姑爷、外甥和甥女,也还好吧?”王氏问道。暗道看简三夫人这脸色欠佳的样儿,就知道肯定好不起来,不过她也只作不知,反正这小姑子常年的心情不好,她都习惯了,于是依旧笑容满面地问好。
“也还凑合,反正日子就是那么过呗。”简三夫人道。
“我多嘴问一句,甥女的亲事可有着落了?”王氏不是个爱慢慢磨叽的人,当下茶过一巡便这样问道。
简三夫人心中一动,暗道看来这就是王氏今天来的目的了。
简三夫人因不喜简安宁,所以对简安宁的亲事,她是打定了主意不主动过问的,要是有人提亲,简三老爷同意了,她跟着同意就行了,完全不像其他人家父母,对孩子的婚事特别关心,着意给孩子挑好的。
比如前一段日子李姨妈家的儿子对简安宁热络的很,她虽看在眼里,但也没兴趣多问,后来,就因着李家的二娘跟什么二皇子府搭上关系了,李姨妈母子可能觉得她们家要一飞冲天了,所以就跟简安宁淡了下来,简三夫人看对方这么势利虽有气,但也无所谓,反正是简安宁的事,又不是她的事,简安宁没人要,她才懒得管呢,反正这天下就不会有女人嫁不出去,到时到了年纪,肯定有人要的,她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于是这时听王氏询问,便道:“那孩子女红不行,又上不得台面,德言工容,样样拿不出手,眼看着都14岁了,到如今也没见有个提亲的上门,我也正为她的事操心呢。”
王氏暗道,操心还不多带着女儿到处走动走动,让京里各家夫人看看,也许就有哪家想求娶的了呢,整天呆在家里,别人也不知道你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