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文远听闻下人来报,女儿吐了血,于是连夜赶下了山,又请了县里最有名的赵大夫来给她瞧病。
之前花容病倒,来瞧的就是赵大夫,对她的病情十分了解。待号了脉,脸上露出一丝笑来,抚着胡须道:“花老爷无需紧张,令爱之所以吐血,乃是气血攻心之故,这吐出来反倒对身体有益。”
杏儿闻言,忍不住看了花容一眼,姑娘什么时候懂医理了?
花容迎着她的目光端正坐着,没想到,之前为了应付杏儿那一番胡诌,竟然“歪打正着”。
“待老夫再开些调理身体的补药,不出一个月令爱就能康复。”
赵大夫继续道,心下也是暗叹,没想到这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恢复的倒是快,大大超出了他的预计。
“那就好,那就好!”
花文远这才放下心来,着人跟着赵大夫去医馆拿药。
“爹这下可放心了?女儿真的没事。”
花容心头发热,被人关心的感觉实在太好,她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了。
“容儿,你切莫再为那混账伤心,那等趋炎附势忘恩负义的小人,不嫁也罢!”
花文远轻拍女儿后背安慰,想当初,赵廷之家贫,他可是没少资助。而今,那混账一朝中举,就悔婚另娶,可怜他的乖女儿却成了清平县的笑话。
明珠那丫头当真是被大哥宠坏了,自己三令五申不许下人提起赵廷之,她却跑来刺激容儿作甚?
“老爷,今天二姑娘来,还想把姑娘说给县令大人做妾室……”
杏儿早在旁边憋的难受,这会儿便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将花明珠的来意说了出来。
“啪!”
花文远一掌拍在梨木圆桌上,面皮紫涨,显然是气的狠了。
县令大人和他年岁相仿,如何能做的了花家女婿?他这个侄女,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还有他的好大哥,若说这件事花文宗完全不知,他却是不信!
想到花文宗为人,他心中冷笑,为着自己这一点儿家财,当真是费心了。
“爹,其实鬼门关前走一遭,女儿早已经想通了,我和赵廷之终是无缘。”花容眼睫低垂,余光略过花文远,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道,“女儿已经试着将这段感情放下,只是还需要时间……”
原身的性格不能一下子改变,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一点一点地,让大家接受。
“以前,是女儿太软弱,才会经不起一点打击,让爹爹担心了。”
花容说着,忽然瞧见花文远鬓边斑白,哽咽起来。她这个爹爹,是真的好!
女儿病重,花文远虽然没有一夜白头,却也老了许多。
“好,爹的乖女儿长大了!”
花文远老怀大慰,他以前总是担忧女儿太过柔弱,看到她这番改变,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咕噜噜——”
“咕噜——”
花容目光落在花文远咕噜作响的肚腹。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女儿饿了,爹爹陪女儿吃宵夜吧!”
从清平寺着急忙慌赶回来,只怕他晚饭都没有吃。
“好,好。”
花文远开怀大笑,女儿似乎,真的有些变了。
以前,她虽然对自己这个爹爹敬爱有加,却不似今日这般,前所未有的亲近。
对于这种改变,他乐见其成。
杏儿见状,悄悄抹了抹眼角,到厨房准备宵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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