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月三十天,一年三百六四五天,第一楼的生意永远兴旺地叫其他酒家艳红到吐血!
苏云染一脚踏进去,立刻有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小姐楼上请!”
“你认识我?”她眉心很快地一蹙又松开,自认来这里不过两次,而且两次的装扮都不一样,莫非这第一楼的伙计也都深藏不露,过目不忘?
店小二点头哈腰,“小的不认识您,有位公子说一会有个天仙似的姑娘进来,就往楼上请!您一进来,小的立马就知道那位公子说的是您了!“
苏云染暗自摇头,“天仙”这个词她不敢当,“前面带路吧。”
“好咧!”店小二立刻麻利地为她开道,带她上了二楼,在最大的一间雅间外停下,敲了敲门,“公子!”
里面的人轻咳了两声,“进来吧。”
即使隔着门板,她依然可以一下听出那是东辰锦的声音,这种深刻到骨子里的熟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云染凝眉想着,大概是在璃月国皇陵吧,出生入死,除了自己就只有对方可以依靠,或许在潜意识里,对方早已经是另一个自己。
“小姐,里边请!”
苏云染点点头,提起裙摆跨了进去,好像自从回来之后,她和东辰锦就再未曾单独见过面了,他在皇陵里连吐了那么多次血,她还有些担心有没有调养回来。
小二在背后替他们关上了门,一抬眼就看到一室幽静,竹帘、主席、竹筒杯,清凉如意的绿一下子就让人心旷神怡。
刚从炎炎烈日下走了一遭,身上已经有些汗湿,苏云染恨不得穿上以前最常穿的短袖热裤人字拖,但是这样的装扮出现在这个世界,别说是出门,就算是不出门,也能把府里的那些人吓得够呛。
初芸国的服饰颇有汉唐的风韵,宽衣广袖,的确是既漂亮又有风骨,也方便在身上藏东西,可是放在大夏天就跟捂了层被子似的,就算衣料再轻薄透气,还是让人觉得累赘,尤其是像苏云染这种穿惯了利索方便行动的衣服的人。
“这样的走路姿势可不行,教养嬷嬷没告诉你该怎么走路吗?”东辰锦忍着笑,颇不赞同地摇摇头。
“教了,而且她教了很多遍,只是我学不会而已。”苏云染理直气壮地说着理由,为这事,那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嬷嬷没少折腾她,还被苏家两姐妹各种取笑,其实她不是学不会,就是不想学。
苏云染一向是个崇尚自由,追究惬意的人,所以她极度反感被人控制,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傀儡,人生短短数十载,加在一起也不过一万多天,她死过一次,所以更加珍惜,不浪费时间在不想做的事情上,就是其中之一。
没想到东辰锦竟然在笑了片刻后赞赏地点点头,“学不会就不必学了,大婚当日也不会有多少来观礼的人,你自己自在便好。”
原来他已经知道东辰耀和苏慕雪的婚事和他们在同一天了?
苏云染看东辰锦的眼神转深,“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药?”
“什么?药我每天都有在和,”东辰锦有些好笑,俊逸如雕琢的眉眼染上一层夺目的光彩,惑人心神,“一天不喝,清风会给我灌下去的。”
“噗!”苏云染忍俊不禁,不相信那么老实的一个侍卫,竟然会用那么暴力的手段对待自己的主子?
她狼狈地擦了擦自己唇边的水渍,“你在皇陵里吐了那么多血,真的没事?”
苏云染细细看了看东辰锦,发现他除了脸色较之前更为白了一些,到没有其他的异样,他好像一直都身体虚弱,却也非常奇怪地,竟能将虚弱一直维持在一个水平,如果不是真的看他吐了几次血差点挂掉,苏云染不得不怀疑他的病是不是装出来的。
东辰锦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没什么,每年夏天的是我身体最虚的时候,总会稍有不适的。”
吐了那么多血居然只是“稍有不适”?苏云染垂下眼眸喝茶,东辰锦的思维果然和常人不同,正常人的衡量标准完全不能放在他身上。
“那你要好好保重,你的每次‘稍有不适’都可以让人‘大惊失色’。”
东辰锦紫眸忽然一闪,微笑道,“云儿果真口齿伶俐,从前怎会被人当做痴儿呢?”
苏云染心中一骇,也直视着他的脸,“有吗?我从前不是脑子不好使,是眼睛不大好,看不清谁是对我的好的,谁是对我不好的,不过自打在水里洗过一次之后,倒是一下子看的透亮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虽没有什么大志向,却也不想自讨没趣。”
“恩,说的不错。”东辰锦表示赞同,“喝茶,第一的招牌竹叶茶,试试看。”
苏云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特意派人送信,就是为了约她出来喝茶?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东辰锦忽然抬头,对上了苏云染的眼神,迟疑的一下,立刻“领悟”了她的意思,“饿了?”
“倒也不是,只是不知道王爷今天特意叫我过来,是……”
笃笃——
两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门外有人喊,“我们是锦绣坊的,请问东方公子是在这里的吗?”
东辰锦淡淡应了一声,“正是,请进吧。”
苏云染睨了他一眼,搞什么鬼?还隐瞒身份?
门被推开,几个身着花花绿绿彩衣的中年富态的妇人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后,为首的那个对着他们行礼,“东方公子,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