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清风怔楞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假的宣王妃,“那真的就不会回去了吗?”
这些天来,为了避免泄露行踪,他们和帝京一点联系也没有,只顾着埋头赶路,所以也不知道最近帝京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要在天亮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赶路吧。”
东辰锦说完,一抽马鞭,那匹通身黑亮的汗血宝马黑土就撒开蹄子,一马当先,跑出去老远。
他相信苏云染不会回去,她那么聪明机警,嗅到任何一点危险的气息都不会靠近,况且从始至终都是他缠着她,她从未对他表明过心迹,她应该不会回去……吧。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吹乱了他的心绪,东辰锦加快速度奔驰在夜色中。
多年来的隐忍,如今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不能再瞻前顾后了。
清风知道东辰锦不愿再多说,只好应了一声是,立刻扬鞭追了上去。
后面的所有的随从也都是跟随东辰锦多年,立刻不发一言地全都跟了上去。
夜色幽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寂静的树林里经过。
……
门外有个小太监跑进来,“太子殿下,丞相大人在殿外求见。”
他怎么来了?这老狐狸。
东辰耀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却丝毫看不出端倪,“请丞相到书房去吧等着吧,我马上就过去。”
“是。”小太监退了几步,出门之后立刻转身小跑着去回报。
东辰耀猜测着,大概是因为苏慕雪小产的事情,这只老狐狸才终于坐不住了,而且受害的也是他的女儿,正好是一个契机,他可以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表明自己对初芸国的忠诚,告诉别人他是正义的那一方。
偏殿书房,一灯如豆。
“太子殿下!”苏元平见到东辰耀进来,立刻下跪行礼。
东辰耀作势虚扶了一下,“丞相不必多利,起来吧,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没有外人在,这些个虚礼就免了吧。”
苏元平的眼睛转了几圈,“多谢太子殿下对老臣的体谅,但是这些礼节还是不能免的。”
苏元平是个何等狡猾的人,东辰耀那一句话是对他示好,告诉他,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一边的,他对苏元平是十分亲厚的。
偏偏他苏元平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放下戒心的人。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朝中的势力颇为壮大,即使已经告病很久,久不上朝,还是不能打消东辰耀对他的戒心。
东辰耀现在还是太子,还没有登上最高的那个位置,所以在很多地方,还需要倚靠他这个丞相来帮忙。
所以他才会对苏元平这么客气。
但是苏元平知道,东辰耀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历来最怕的就是功高震主,东辰耀登上那个位子之后,难度悠悠众口,势必会有人说他是靠着苏元平的势力才能荣登大宝的,而等那一天来临,就是苏元平的死期了!
苏元平眼睛转了几圈,他对东辰耀,也是不得不防!
东辰耀呵呵笑了两声,“不知丞相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此言一出,苏元平立刻起身跪在了东辰耀的面前。
“丞相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东辰耀作势要去扶他,却被苏元平避开。
“臣罪该万死!小女年幼无知,没有保住太子殿下的孩子,臣这个做父亲的有责任,没有好好教导我的女儿!这是其一!臣老眼昏花,没能识别出藏身于我丞相府的奸人,还把她当成是我的亲生女儿,甚至还让她嫁入了宣王妃,这是其二!”
“这都是意外,也不是你的错,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认出她不是原来的苏家三小姐,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都有罪?”东辰耀淡淡挑眉。
苏元平更加惶恐,“老臣不是那个意思!此时都因我苏家而起,老臣着实愧对皇上,愧对我初芸国!”
“那好!”东辰耀豁然站起来,言辞犀利,“既然你要追究,那我们就好好算算清楚这笔账!首先,你窝藏敌国细作,罪不可恕!其次,你女儿身为太子妃,身怀六甲却不自知,还擅作主张去天牢这种地方,使得皇裔受损,罪上加罪!细算起来,我们甚至能怀疑你也是通敌叛国的人!那你是不是该株连九族!?”
苏元平扑通一声把头磕得震天响,“太子殿下饶命啊!老臣尽忠为国数十载!从来不敢有二心!念在老臣已经这么大岁数的份儿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行了行了。”东辰耀不耐烦地打断苏元平的话,“本殿下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当真做什么?”
“您的意思是……”苏元平还心有余悸的样子,试探着询问出声。
“你忘了,我们现在这么说也是一家人了,要是真的株连九族,我们也在这九族之中,岂不是白白受了你的牵连?”
苏元平怔楞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东辰耀说的话,长长舒了一口气,“多谢太子殿下。”
“起来吧,”东辰耀轻轻啜了一口茶,“丞相深夜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吗?实在是你多虑了。”
苏元平收敛起脸上的表情,“也不尽然,这是主要目的,老臣其实还有其他事情,想请教太子殿下。”
“哦?”东辰耀挑眉,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不知丞相有什么想问本殿下的。”
“是这样的……”苏元平斟酌着字句,想着要怎样问出来,才不显突兀,“关于宣王妃啊不,苏云染被抓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