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耀心中没底,嘴上却丝毫不让步,“怎么叫没有证据?那杯毒酒不是立刻就让人查过了吗?证实确实是有毒的!而且是他来敬我的酒,不是他还会是谁?念在兄弟之情上,我一向待他不薄,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对我!”
“他们只查了你的酒,怎么没有查一查其他大人的酒呢,怎么没查一查五哥的酒呢,也许那酒额毒早在被人送上来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只是恰好你喝了第一杯,”东辰夜说的头头是道,又道,“再说了!连酒壶都被你们打破了,只凭一杯酒,还是你没有喝的酒,就定了五哥的罪,说出去实在是难以服众吧?”
酒壶?当然不能留着,那酒壶就是玄机缩在,特意派人弄来的鸳鸯壶,一边有毒一边没毒,当然只有打碎了,让有毒的和没毒的全都混合在一起,让他们找不到证据才行。)
东辰耀冷眼以对,“那你也找不出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不是五弟做的吧?”
“我……”东辰夜一噎,“我的确没有,不过既然大家都没有证据,那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吧,二哥你就气量大一点,让五哥出来吧!”
“这不是气量的问题!”
“够了!”皇帝被他们吵得头疼,揉着额头,“这件事朕自有分寸!放心,不会让你们哪个吃了亏的!朕累了,要回去休息了,璃月国那件事,朕做主,现在就去着手办了吧,要是你们愿意,可以一起出征,也可以壮一壮我们边疆将士的士气!”
皇帝这一句话把他们两人都说懵了。
表面上是让东辰夜称心如意了,也让东辰耀能够如愿去监视介入军中事务了。
然而实际上,皇帝却把东辰夜和东辰耀这两个棘手的冤家对头一起遣出了帝京……
不在帝京,忙什么都是一场空……
亏得两个皇子还斗得不可开交,却没料到皇帝竟然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咳咳……”皇帝大声咳了几声,看起来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奇怪的是他的脸色一点也不苍白或是羸弱,“怎么?你们还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没、儿臣但凭父皇吩咐!”
“儿臣也是!”
皇帝一摆手,那边的大太监立刻尖着嗓子喊,“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然大殿之外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人朝着这边浩浩荡荡而来。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
……
琼华殿中,苏慕雪换上了一身外出的便服,正准备出门,忽然黑暗中转出一个宫女。
“你要去哪里?”那宫女的口吻竟是一点也不惧怕。
苏慕雪抬头看了她两眼,“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不过既然你问,我就再回答你一次,去天牢。”
宫女皱眉,“你不是已经去过一次,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苏慕雪嗤笑,“你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你不是也和我怀了同样的心,希望那个贱人早点死掉吗?!怎么现在要跑出来装好人了?别忘了这也算你们答应我的条件之一!”
宫女皱眉,“你已经超出了那个范围,剩下的事情,我们不负责!”
“你现在是在替你的情敌说情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想这个道理总不用我来告诉你吧?别忘了!你现在也是靠着我的庇荫才能在这里安稳度日,敢违逆我,有你好受的!”
宫女正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了苏凝霜的声音,“姐姐!”
苏慕雪再看向宫女刚才所在,已经空无一人。
她朝着外面应了一声,“来了。”
……
“苏云染!苏云染!”
靠在黑暗角落的某个人动了动,像是蛰伏了千年的一尊石像,终于有了一点生气。
吱哑一声,牢房大门被打开,这是她呆在这里第二次大门打开,第一次的时候,她杀了一个人。
火把的光亮照了过来,这次是一群人一起进来,看样子似乎对她心有余悸,“苏云染,跟我们出去!有人要审问你!”
苏云染慢慢抬起了头,过来半晌,吐出一个字,“谁?”
守卫们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还以为她要对他们做什么呢,他们已经做好了突然发动攻击的准备,没想到是问这个。
“去了你就知道了。”
苏云染轻笑一声,也是,她问这个问题根本就是白问。
“走吧!”
苏云染缓缓动了动手脚,漠然道,“我身上带着的东西太重,走不动。”
守卫脸色变了几遍,“怎么办?抬她出去还是给她解了身上的东西?”
“东西不能解开,太子殿下特意吩咐过,她把她锁上,所得牢牢的!你忘了她上次杀了我们一个兄弟的事情?”
经那人一提,其他人也都心有余悸。
最后退而求其次,“那还是架她出去吧。”
再次经过长长的走廊,铁链在地上拖出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这条路苏云染记得,因为曾经走过一次,这次还是同样去上刑房的路。
她猜想,要见她的人,应该也是和上次一样。
沉重的石门打开,这次的上刑房甚至比上次更可怖。
鬼魅般跳跃的红火,烧得劈啪做响,上次苏慕雪未曾成功实施在苏云染身上的烙铁已经烧得通红发亮,似乎就等着要亲吻上某人细腻的雪肤,然后发出刺啦刺啦肉和铁相互交融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先前用来绑住苏云染的柱子,已经换上了一堆琵琶钩,高高悬挂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