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贵人这样一说,本宫倒也觉得蹊跷了”皇后轻轻皱起描画成拂云螺黛的娥眉,她对左右道“去千禧殿,将舒常在当日的绣荷包拿来。”
内监匆步领命了去,等拿来荷包时,皇后接过与那玩偶娃娃的针脚细细比对,过了片刻让芷瑶将荷包与玩偶娃娃递予我与玉贵人。
对着光亮处相对一比,果然,皆是湘绣无错。
皇后扫向曼翠,眼中温和的柔波后有利光掠出“看来你所言并不尽实啊,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是不说…”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招,奴婢招”曼翠哪里招架的住皇后如此暗若苍穹般的无形威仪,早已吓得面色如灰,“那…那绣荷包也是我家娘娘缝制了栽赃嫁祸与舒常在的,里面的麝香也是…”
皇后静静看着她“可还有同谋吗?”
“没有…没有”曼翠慌忙摇头,咬唇声如细蚊道“只是我家娘娘一人所为…”
玉贵人眸光一变,就要呵斥出声,我拉住她,微微摇头。
坐于旁下的陶阮儿早便耐不住性子,起身上前狠狠踢了曼翠一脚,“你个为虎作伥的贱婢,”曼翠跌趴到在地,生生忍住不敢哭泣。
陶阮儿冷嗤道“没想到竟是雲嫔这般歹毒下这样的阴刀子,埋在这璇玉阁害人的玩意可把嫔妾祸害不轻,如今又扯出了这些个阴霾账!皇后娘娘您可要嫔妾做主啊,”
“自然” 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去,高声道“将雲嫔带上来,看她还有何话要说!”
片刻雲嫔就被带了上来,此时的她早已不负方才的气势汹汹,大哭着挣开钳制扑到皇后脚下“皇后娘娘,嫔妾是冤枉的。您莫听了小人谗言啊!嫔妾冤枉…”
皇后俯视着她被泪水冲得脂残粉褪犹如艳鬼一般的脸孔,将荷包与玩偶娃娃轻飘飘得掷到她面前“冤枉?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好说?”
“我…”雲嫔失神得望着飘下的荷包,阗怔了片刻,望向曼翠,脸上忽而呈现一种崩溃的凌厉,她癫魔般的站起身来,狠狠道“你背叛本宫?你竟然敢背叛本宫,与姝嫔她们这些贱人一同来揭发本宫?你这个贱东西…本宫饶不了你…”她说着就要扑向曼翠。
曼翠吓得惊叫起来,一个劲的往角落中缩。
“啪”即刻有侍卫上前将雲嫔压制。陶阮儿上前神色清高,突然使劲一掌掴了上去“你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还怕别人说吗?自食恶果,咎由自取。”
陶阮儿这一巴掌让不停咒骂的雲嫔顿时怔住了。皇后厌恶的瞟了她一眼,冷声道“雲嫔何氏,宫中行厌胜之术,其罪一;陷害舒常在与姝嫔,其罪二;在荷包中藏放麝香险些害死龙胎与画妃。其罪三;条条都是罪无可恕的死罪!皇家内廷之中怎的留得下这样心肠毒辣的妇人?”
皇后身后的宁盛海颇为机敏,忙得俯身,有眼色道“请凭皇后娘娘吩咐!”
“去太极殿,将这三宗罪状一字不落的禀告给皇上。”
“是”宁盛海利索起身出殿。
不知何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阁中宫人点上了一排红烛宫灯。绯红的摇曳灯光洒在雲嫔面上,愈发衬得她颓废如灰。
宁盛海请身回禀道“皇上圣恩,免去舒常在的禁足。对雲嫔如何处置单凭娘娘做主,皇上只一句,不能纵了这样不修德行的妇人在宫中肆意妄为。”
皇后颔首,正声宣道“雲嫔何氏,心肠毒辣。安忍残贼 ,本宫式遏寇虐。念其伺候圣上多年,褫夺封号,降为官女子,赐白绫自缢,留得全身入葬,不入皇陵。”说罢,不顾雲嫔撕心裂肺的求饶声,一挥手“拖出去。”
盛夏的宫宇本是炎热暑气,却因着皇后如此不留情面的惩治,莫名得有了寒气入侵。曼身凉意,连一直旁观的妍贵人与陶阮儿都面色微变。
我闭了闭眼,感受了身边玉贵人一声轻微的倒吸凉气,不由感叹,忍了这么久,总算能手刃对手,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位,但皇后心中依然痛快罢!
“至于曼翠,”皇后轻飘飘看着瘫软的曼翠“你虽知情不报,但念在你揭发何氏有功,以功抵过,本宫便从轻发落,将你调至储秀宫浣衣院,好好洗清自己的罪孽。”
“多谢皇后娘娘开恩,多谢皇后娘娘…”曼翠尽失的力气仿佛有了一丝复苏的迹象,留得她一条命在,皇后已是开恩,她自然感激涕零。
皇后这才淡笑着望向陶阮儿“璇玉阁之事陶常在受委屈了,本宫会命内务府的人将这璇玉阁上上下下从整一新,赐红玛瑙佛珠五串、镇魔镶合浦明珠玉如意一对、金百两、银白两、另赐佛前开光的金刚经两本,作为抚慰。”
陶阮儿起身仓促道“多谢皇后娘娘隆恩,只是这金啊银啊的都抵不过这厌胜之术的咒怨,这璇玉阁嫔妾是不敢在继续待了,没的哪一日被什么脏东西抵了命可就欲哭无泪了,还请皇后娘娘做主,为嫔妾另择一处小阁避开璇玉阁,嫔妾不求旁的,只愿有个安身之地便好。”
“这…”皇后秀眉微蹙,有些为难道“嫔妃换殿可是件不小的事,如今皇上为前朝政事忙得焦头烂额,太后又身在国寺祈福,不谙世事。本宫虽为中宫,但一时也无法做主…”
这时一直无言的妍贵人道“嫔妾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是”妍贵人起身微微垂首道“嫔妾小时听闻家中老人言,北城的东云山上有一云壑道馆,道观中有一位名为乔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