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妃子心计>(一百四十一)鬼火

涅筠引她座下,差宫人沏茶,妍嫔招招手,唤身后的宫人进前,将一只香木捧盒接过来亲自递给我“妹妹瞧瞧,这钏念珠是在流云寺中开过佛光的,珠子是用紫檀木雕琢而成,上面雕刻了梵文的《白经》,最妙得是每个念珠都是空心,里面另添了珊瑚东珠做珠芯,可在阴暗黑夜中散着熠熠光泽,这等巧思也可谓是别出心裁了。”

但见她打开香木盒,顿时淡淡幽香扑面而来,里面的念珠精致无比,明眼人一瞧便知必定不俗,我笑道“确实是件宝贝,阮姐姐性子温婉柔和,做它的主人也不啻辜负了。”

妍嫔摇头而笑“哪里算是我的,这本是庄妃娘娘的爱物,那日云游时我瞧见便夸赞了几句,娘娘大度,便割爱让宝,我却是个不懂佛的,实在是白白辜负了,前些日我见妹妹手捧经书研读,向来妹妹对禅事应略懂一二,这边将这念珠赠与妹妹。”

我忙摆手“姐姐可是谬赞了,我哪里懂得什么禅事,不过瞎看罢了,这念珠要跟了我才是辱没了,姐姐快请收回去。”

妍嫔反手一挡,将捧盒稳稳立在我面前,妙目一转,笑意曼曼“妹妹再莫推辞,堵得我这后半句话都不知当不当讲了。”

听出她的话中话,我澹然一笑,倒是不再推辞,只道“姐姐这话便是见外了。”

“难言之隐不论见外不见外,我与妹妹一同入宫参加秀选,经历了这些起起落落,也只当妹妹是自己人,才能厚颜来道这体己话”她微敛笑意,双手绕着绢子,绢下的流苏碰撞。叮叮作响,像是在梳理着让人头痛的心事。片刻后接着道“不瞒妹妹说,自从皇上将兮贵人移进永和宫,我这心里便一天都没安稳过,只道自年关以来,发生的变故足以让人心惊胆颤,唯恐兮贵人再出任何差错,只是怕什么便来什么…”她顿了顿,一双美目染上几分忧色“那日我在园中散步,遇见两个宫女发生了争执。我便顺口说了几句,却正巧其中一位倒是兮贵人手下的宫人,她恐是一时着急与我顶了几句。也是那日身子不爽利,我的态度也难免有些不愉,总之梁子便这般截下了,这兮贵人倒今日也不曾理过我,妹妹说。总是住在一宫,一个房檐共处的,总也这样总归别扭不是。”

我笑了笑“这话不错,同为妃嫔,都是伺奉皇上的,自然能和睦最好。”

妍嫔点点头“妹妹说的甚是。总想着将兮贵人请出来一同坐坐吃顿餐宴,也算和好如初,只是一直不得机会。我这不便来厚颜请妹妹做这个和事佬了,妹妹可不能推辞啊。”

我笑道“姐姐怕是找错人了,我哪里有这样大的面子,再说庄妃娘娘不是正好与你们同宫吗,庄妃娘娘身居高位。又敦厚随和,由她来做这个和事佬应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妍嫔却只是摇头。“这样当然最好,只是妹妹不知这其中关窍…”

我奇怪道“是何关窍?”

她叹息一声,再不说话,只是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

我心下更是奇怪,静了良久,妍嫔终于道“实话与妹妹说了罢,想那兮贵人连太后娘娘的脸都敢拂了,若是因为我的事再将庄妃娘娘的脸面扫净,只怕我是无颜再面对庄妃娘娘了。妹妹为人恳切,定然不会顾及这些虚名,我也只好为难妹妹来了。”

她说至此,忽而压低了声音道“若是能请动庄妃娘娘,我也不必再来烦劳妹妹这一遭了。”

送走了妍嫔,筠涅近前替我披了件风毛大氅,低低问“娘娘如何打算的?”

我定神片刻,起身搭上她的腕子道“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长街的雨水已被宫人们清扫得干干净净,缓步走在青石花砖上,两旁烛火映着红墙碧瓦,光泽摇曳,空气中还留有水雾气息,倒是让人神思清明。

我扶着筠涅的手慢慢走着,前头两个小太监掌着羊角宫灯,只见凉风打得宫灯走马灯似地乱晃,筠涅替我紧了紧风衣,“娘娘冷么?”

我含了一脉温和笑意“这样暖的风氅,又怎么会冷。”

忽然听得车轮辘辘碾过青砖,一辆朱漆销金车便从身畔疾驰而过。涅筠将我拦在身后,却是躲避不及,身上的云白青枝纹雁翎氅便沾了几点车轮溅起的浊泥。

犹有余香散在清冷的空气中,缠绵不肯散去。涅筠诧异道:“是送嫔妃去侍寝的凤鸾春恩车!”

我顾不得雁翎氅上的污浊,惊异道:“今夜并不曾听说皇上翻了牌子,这凤鸾春恩车走得这样急,是谁在上面?”

筠涅嗅了嗅空气中残余的甜香,亦不免惊诧“这甜郁的香气应是月霖香,这香名贵,是皇上赏赐给兮贵人的,马车的方向好似是永和宫,恐怕是兮贵人。”她顿了顿,轻声道“若真是她,却未免太心急了,兮贵人还尚且不足三月。”

我心悸一动,继而平静道“未必就是侍寝,皇上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只是她自己太心急了。”

涅筠不觉颦眉“是啊,有孕之人不宜使用气味浓郁的香料,也不知兮贵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奴婢原瞧着这兮贵人只是年轻气盛,心气浮躁,却不知她早已触了众怒,现下连太后与庄妃都得罪了,只怕除了皇后她已是茕茕无倚了。”

我笑一笑,“你也看得这般清楚,唯有她这当事人还不知所以,整日不知天高地厚的张扬。”

涅筠道“今日的试探,娘娘还是莫要趟这趟浑水了。”

我眉峰一挑,霍然看她“你已看出妍嫔是在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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