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冯莹然也就有一搭无一搭的安慰徐娇兰,眼睛一直往徐娇兰身边的红绣身上瞥。
等到了冯莹然的院子里,徐娇兰就让红绣留在了外面。
“小姐,我又要站在外面啊。”
红绣有些不高兴,她走了这么久,还要再在外面站着,要是冬雪陪徐娇兰过来,徐娇兰肯定是舍不得冬雪站在外面的,徐娇兰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她。
“红绣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一个人回去就可以。”
徐娇兰怕红绣再在外面会和春芽打起来,也就不想留她在这里了。
“多谢小姐体谅,红绣今日是真的有些倦了。”
红绣得了便宜,说话的语气也好了起来,对着徐娇兰俯身行礼道歉后才离开。
冯莹然望着红绣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思虑越来越重,娇兰留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是要做什么。
“表姐,我们进去说话吧,我知道你有话想要问我。”
“嗯。”
冯莹然的房里很是素净,外间除了必要的家具摆件,也没什么装饰。闺房里也是单调极了,架子床上挂着床幔也是淡蓝色的,系着床幔细绳是白色的。
屋子里的香炉里燃着香料,香料的味道很淡,像是檀香味却又不是檀香味,隐约带着些甜腻的味道。
书案之上的只摆着几本书,笔墨纸砚规矩的罗列其上。
“娇兰,你坐下吧,我们说会儿话。”
冯莹然让徐娇兰先坐下,然后自己则是去找了茶叶,想着为徐娇兰泡茶。
“表姐,晚上喝茶会睡不着的。”
徐娇兰不是多么喜欢喝茶,晚上就更不喜欢喝茶了。
“我忘了这件事了,真是糊涂。我总觉得白水无味,总是要放上些茶叶才喝。”
冯莹然摇了摇头笑了笑,嘴角的笑有些牵强,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她为徐娇兰倒了杯水,递到了徐娇兰面前,却没有为自己倒水。
“表姐,水是有味的只是淡了些,你若是常喝茶水也就体会不到水的淡味了。”
徐娇兰为冯莹然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冯莹然面前。
“娇兰,我真是有些累了。”
从很早以前,冯莹然心里就生出来无力的感觉了,她陪着母亲和老太太斗了这么久,已经不知道平常人家的安生日子是什么样子的了,还是说所有女人嫁人之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她怕了。
“表姐,累了就歇着看戏,现在不是有我吗?今天老太太可是一点甜头都没有吃到的,晚上姨夫原本是想要兴师问罪的,可最后被我一弄,他反倒要去责问老太太。”
想到明天老太太院子里的丫鬟会换人的事情,徐娇兰就觉得心里高兴,这么一闹老太太会不会又要上吊,若是这样,她可要去看看老太太上吊,以免老太太自己准备的绳子不结实,圆不了老太太上吊的心愿。
“娇兰,你是怎么能和老太太闹起来的,她撒起泼来,可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说的。”
冯莹然想起之前老太太撒泼时骂出来的话,心中一阵鄙夷,她怎么能有这样的祖母。
“你把她气得说不出来话,不就可以了吗?不过听表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要听听她嘴里能吐出来什么东西。”
徐娇兰最喜欢狗叫了,毕竟会咬人的狗不叫,这种乱叫的狗直接打死就好,可不叫的狗她可是不忍心下手的。
“要是父亲真的换掉她的几个丫鬟,她明日肯定是要在屋子里骂好久的。”
冯莹然想到自己明早还要去向她请安,脑袋就是一阵疼。
“表姐你明日是不是要去请安啊,你带上我一起去吧。”
徐娇兰可是对老太太的破规矩记得一清二楚,前世里老太太可是把规矩全教给她了,晨昏定省,一日都不可差,行礼下跪磕头,长辈不语不起身。
想想自己前世在老太太门口跪了半天,徐娇兰就替自己的膝盖委屈。
“娇兰你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每次请早安,她总要让我跪着听她讲一些规矩,你若是去了也要跪着听的。现在这情形,你装作不知道不去,我父亲也不会对你说什么的。”
“我今日把她气的要上吊了,明日总要去道个歉,要不然会显得我没规矩的。”
今日当着老太太横过了,明天就该对着老太太哭了,徐娇兰可不想让老太太拿捏清楚了她的性子。
“你要是想去,我就带你去,只是你要早点起。”
瞧见徐娇兰眼里的期待之情,冯莹然心里就已经清楚徐娇兰已经有法子去治老太太了。
“表姐,表弟他怎么没有在府里啊?”
对于冯明煦这个表弟,徐娇兰也是欠了他的,表弟的前程算是她毁的。
“明煦他在外求学,学院里这时候也没有休息,应该要到七月份才会放。”
冯莹然想到自己的亲弟弟在锦都之外的地方孤身一人求学,可郑姨娘的儿子冯明曜却可以在锦都的天泽学院上学,她就对自己的父亲恨极了。
冯安澜有两个儿子,长子是郑姨娘生的冯明曜,今年已经十六了,而蒋雨柔所生的次子冯明煦只有十三岁。当年,冯安澜以冯明曜到了该上学的年纪而身体弱的理由去求了蒋雨柔,让蒋雨柔把冯明煦去天泽学院上学的名额给长子。蒋雨柔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当时她刚因责罚了郑姨娘使其流产被冯安澜迁怒,就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的答应了。
“这才是六月份,还要有这么长时间才可以见到表弟,我来锦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