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哪家的孙媳妇会这般与祖母说话的,忤逆不孝!”苏老夫人脸都青了,盛怒气结。
“也没有哪家会做婆母的与亲家联手起来杀了儿媳妇的!”苏斐讥了一句,“母亲到底是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另你们如此狠心?”
苏斐看向孙老夫人,“母亲不是您亲生的吧!”
虎毒不食子,哪有如此对自己亲生女儿的?
孙老夫人眼泪如是决堤的河水,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边道,“造孽,造孽……但凡有个好的法子,我与你祖母又怎能下如此狠手?”
孙老夫人跌回了椅子,“这些年我一直吃斋念佛,就是希望琳琅走的安然,能早日投个好人家。”
“人士如灯灭,人都死了,走得安然又有什么用?被自己的至亲害死,还能走得安心吗?”苏斐眸里含冰。
孙老夫人顿时哭得如丧考妣,看向苏老夫人,“既然他们也都听到了,就把事情说给他们听吧,我们当初也是不得已。”
“好个不得已!外祖母,到底是怎么个不得已?便是那杀了人,作奸犯科的大恶人,也有朝廷律法来定夺呢?”不过都是借口罢了!苏斐问道。
苏老夫人沉声道,“小杂种,听了,你可是别后悔,你鸠占鹊巢很久了,也是该把你拥有的还给苏家了!”
这……清宁侧首看向苏斐。
苏斐看了她一眼,握了下她的手,没有做声。
苏老夫人与孙老夫人看了眼,便说了起来。
……
当年,孙琳琅刚嫁入苏家没有多久,她陪苏老夫人去普渡寺烧香还愿。
当时,是在寺里住了三日。
不想走的那日,孙琳琅早上陪了苏老夫人吃了早饭,回房后打发了两个丫头去收拾自己的行囊,两个丫头没有多久就收拾好了,可却发现孙琳琅不见了踪影。
孙琳琅的丫头开始以为是孙琳琅在寺里走走,但两人悄悄地找了一通后,却没有见到人,两人这才是知道事态严重。
但是也不敢声张,又不敢告诉苏老夫人。
毕竟事关孙琳琅的名声。
两个丫头倒是机灵,一边拖着苏老夫人,一边寻孙琳琅。
人,是找到了。
却是昏迷的,昏迷在寺里的杏子林里。
衣衫和发髻倒是整齐。
可事情怎么能瞒过苏老夫人?
两个丫头刚是叫醒了孙琳琅,苏老夫人就带着两个大丫头到了。
孙琳琅只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吃了早饭,吩咐了丫头回房收拾行囊,却是一阵晕眩,然后醒来就是在杏子林里了。
听了孙琳琅的话,苏老夫人气得脸都青了。
侍卫们虽然都是住在山脚下,可普渡寺里的安全向来是一等一的好,女眷这边的警戒、安全更是严谨。
苏老夫人认定就是孙琳琅在说谎。
然,无缘无故不见踪影大半天,还晕迷在里杏子林里!
苏老夫人甚是冷静,闹大了,自对自己儿子也没有好处,免不得还要带上一顶绿帽子。
孙琳琅生得绝色,这无故不见了那么久,苏老夫人就想着,不是她自己偷会情郎,就是被人给掳了。
但是,当时苏老夫人也没说什么。
她没有开口,最重要的一点是,其中爱慕孙琳琅的人之中,其中一个便是当今圣上。
皇上没有纳她进宫,但对孙琳琅的情却是不容置疑。
宫宴里,苏老夫人亲眼见过皇上偶尔看向孙琳琅的眼神,那眼神中的浓情,让苏老夫人心惊肉跳的。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满含情谊的目光。
苏老夫人想着,是不是皇上偷偷来了,见了孙琳琅?
所以,她也不敢闹大。
所以就想着回去了,寻了孙琳琅的错,然后休了她。
回去后,挑了由头把当日的四个丫头都处理了。
然孙琳琅知书达理,沉稳大方,挑不出一丝错出来。
而苏老夫人当日在苏华检接他们回去的时候,就旁敲侧击问过了苏华检,当日早朝如常,片刻都没有耽搁。
所以,皇上不可能分身到寺里来见孙琳琅。
孙琳琅风华绝代,才满京城,但一点都不娇气,大方得体,礼节非常周到。
那时,孙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苏老夫人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才定了这门亲,娶了这个儿媳妇进门。
休她!也要得有个理由。
说她犯了淫秽之罪?会让儿子被世人嗤笑。
但,七出,之中至少要占一条。
可是其余都占不上。
很快,孙琳琅诊出了喜脉。
而日子,就是在寺里那几日左右。
苏老夫人郁闷得吐血。
这有了身孕,皇后娘娘还送了贺礼过来。
苏老夫人瞧着皇后娘娘送过来的贺礼,却是无比的刺眼。
齐国公府是一等一的公爵。
但是却不是皇亲国戚。
孙琳琅怀孕,皇后娘娘还不至于会恩宠到此,更何况送的礼都是珍品,价值不菲。
苏老夫人心里隐隐就明白,这是皇上的意思!
……
苏老夫人心里有刺——那肚子里的种还不知道是谁的。
可她也不敢动手。
天威难测。
这一个男人要是有心于一个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