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韵呆呆的,半天都没有反应。
何妈妈见着她如是失了魂一般,也吓坏了,伸手轻轻抚在了沈清韵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叫道,“秀,秀,您没事吧?”
沈清韵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抓着何妈妈的手,急切地问道,“何妈妈,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故意骗我的是不是?父亲,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对我?从小到大父亲一向是疼我,他怎么会不让我回家?怎么会不认我?怎么会要与我断绝父女关系,妈妈,你骗我的对不对?”
沈清韵摇着脑袋,情绪很是激动。
何妈妈既是担心又是心痛,安慰说道,“秀,老爷当然最是疼您的,您是老爷的掌上明珠。”
“所以,父亲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沈清韵点头,道,“那我们回家,你让车夫掉头回家。”
“秀……。”何妈妈一脸为难。
自己是奉了夫人的命过来的,夫人千交代万叮嘱让她先把秀安置在夫人陪嫁的一处院子里。
老爷这次是在气头上铁了心要与秀断绝了关系,这么多年,何妈妈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的火,就是夫人就被看了起来,夫人与老爷可是青梅竹马,感情素来笃厚,有什么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可这一次,老爷却是趁着夫人受伤把夫人看了起来。
秀这会要是回府,老爷怎么会……会有什么好脸色……?
沈清韵瞪大了眼睛看着何妈妈,摇头,“你这个死奴才,你哪来的胆子,来骗我?父亲他不会这么对我的,父亲他怎么这么对我?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
说着一把掀开了门帘,朝车夫喊道,“回府,听到了没有,回府?赶快给我掉头,我要回家!”
车夫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是没有停车。
沈清韵气爆了,大吼,“死奴才,你聋了不成,我让你掉头回家,回家!我的话你也不听,你这个下贱的奴才,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秀,您小声点,不要这么大声。”何妈妈急得伸手就把沈清韵往里拉。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沈清韵尖声哭道。
“我的秀,老爷现在是在气头上,等过段时间老爷气消了,自然就会欢欢喜喜地被您接回去的,您想啊,老爷若不疼您,这些日子怎么会为您奔波呢?所以,秀,您听话,夫人都已经安排好了,您就不用担心了。”沈清韵是个娇生惯养的闺阁秀,这些日子又被关在大理寺牢里,吃不好,睡不好的,所以,她力气哪有何妈妈大?何妈妈两下就把沈清韵搂在了怀里,并是开解说道。
“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去跟父亲说,这件事我是被陷害的,是有人故意害我的,我没有与他们两个一起胡闹,是有人害我们的,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的,妈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怎么能就这么被赶出家门?沈清韵揪着何妈妈的手臂,哭着道,“妈妈,你放开我,我得回去跟父亲说清楚,妈妈,这件事是真的,父亲他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子逸哥哥……。”
“相信,老爷肯定相信您,自从秀您出事后,老爷可是一直都担心着秀您呢。”何妈妈抹着眼泪,拍着沈清韵的背,说道。
“是有人害我们的,是真的。”沈清韵扑在何妈妈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子逸哥哥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她只是跟董启俊一起了啊!肯定是那打晕了她与董启俊的人把他们送到了子逸哥哥呆的那屋里,可子逸哥哥一句话都不说。
“秀,乖,老爷信,夫人我们都相信您,您是被人陷害的。”何妈妈顺着她的话安慰道。
沈清韵抽噎了两下,脑袋一歪就晕倒在了何妈妈的怀里。
何妈妈吓得半死,双手搂着沈清韵,一边大声隔了车帘朝车夫道,“快,快,快走。”
一路狂奔到了一幢两进的小院子面前,下了马车,何妈妈敲开了门,让门房赶紧地叫了两个婆子抬了春凳出来,又吩咐了一个小厮去请大夫。
何妈妈与那两个婆子一起急匆匆把晕倒的沈清韵抬了后院。
等大夫到了,大夫只说沈清韵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劳思过滤,近日来又是没有吃好睡好才会晕倒的,只好好将养着就没事,何妈妈听了大夫的话,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大夫用银针扎了沈清韵几下,沈清韵缓缓睁开了眼睛,大夫开了滋补的方子就告辞离开了。
沈清韵又哭又闹,可终是没有什么精力哭闹,折腾一番后,只剩下力气躺在床上呜呜地哭泣。
何妈妈吩咐了丫头给沈清韵梳洗了一番,换了干净的衣裙,忙乎了一顿,“秀,这院子安静,这周遭的人也都是不认识您的,您啊就好好在这里养几日,等你精神好了,奴婢再来接您回去。”
“你这老刁奴,本秀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我说我要回去!我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沈清韵揪孜妈妈的手,尖声道。
“秀,您好好的,在这里好好的养身体。”何妈妈把沈清韵的手放到了被子里,然后又掖了掖被子。
“你这下作的死刁奴!”沈清韵苍白的一张脸,头发披散,目光狰狞犹如厉鬼一般。
何妈妈拍了拍的手,朝站在旁边的两个丫头道,“好好照顾秀。”
说完就出了屋子,好生吩咐了这院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一番话,这才急急忙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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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坐在床上,靠着大迎枕眼睛望直了,一见何妈妈进了屋,立即就坐直了身子,问道,“妈妈,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