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进的院子,院子里的菊花傲然开放。
因有伤,清宁坐了半天的马车,有些累,吃了饭,梳洗了一番,便是早早地睡了。
离开了侯府,清宁觉得呼吸都轻松了起来,脸上的巴掌印只留下淡淡的痕迹,额角的伤口渐渐愈合,沈峰在第三日的晌午带着亲随骑马到了庄子上。
李芸娘去了山上的白云庵。
于是清宁见了他。
“宁儿,你……,”沈峰见得清宁便歉意问道,“你的伤如何了?你与你母亲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清宁简单回道。
“今日我来接你们回府的,你母亲呢?”沈峰道。
“母亲去了白云庵。”清宁轻声回道。
“白云庵?你母亲去那里做什么?”沈峰脸色一变,腾地站了起来。
“跟师太礼佛。”清宁抬眸看向沈峰说道,“父亲,母亲与我都很好,母亲已经下了决定了,她要与你和离,而我决定跟母亲一起离开。”
“胡闹!”沈峰沉下脸,“什么和离?你懂什么?你是我沈家的长女,是我沈家的血脉,离开?离开去哪?”
“我是什么都不懂。”清宁轻轻地说道,“可是我懂,我的父亲与一个外人陷害母亲,差点让母亲背上一个红杏出墙不安于室的yín_dàng之名,我的祖母半夜给我的母亲送三尺白绫,我的亲事有变的时候,我的父亲与祖母,巴不得让我给人做妾,还有,姨娘陷害母亲的时候,我的父亲不管青红皂白对母亲大打出手……”
“够了!”沈峰老脸涌了一丝红色,指着清宁,“你,子不言父过,你这个孽女!”
“难道我说错了吗?”清宁反问。
“你……。”沈峰涨红了脸,起身,“你跟你母亲说,谆了就自己回来,想和离?休想!”
清宁看着背影,嘴角勾了一丝笑。
休想吗?
等李芸娘回来,清宁便与李芸娘说了沈峰来的事情。
李芸娘对于沈峰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要和离确不是一件容易的是事,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翌日,顾焕又一次代替皇后年娘娘来探望李芸娘,拜见了李芸娘说了皇后娘娘的关心后,顾焕便给了清宁眼色。
清宁领他到了院子里,顾焕皱着眉头看了看清宁额角的伤,“你的伤?”
“已经没事了。”清宁笑着抚了抚额角。
“嗯。”顾焕展颜,目光里带了一丝凝重,“姑母的话我刚都带到了,姑母虽说是有什么事让你们拒开口,不过我看得姑母的意思,劝和不劝分,她是希望你们回侯府的好。”
“我明白了。”清宁点头。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这京城里的传遍了,说兴宁侯宠妾灭妻,差点把唯一的嫡女给打死了。”顾焕看了眼清宁,轻松一笑,“今日见得了你,才放心,我还担心你父亲真对你下重手了呢!”
“到时候要你帮忙的话,我会说的。”清宁笑着点头。
“那我走了,你若是有事,就你丫头直接去顾府找我,我会交代门房的。”顾焕嘱咐说道。
“好。”清宁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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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额角上的伤结了疤,得了李芸娘许可,清宁这日吃了早饭便是带了茶梅与玉簪去白云庵。
朝阳灿烂,大地如同一副安静的画。
在白云庵的大门之处,站着一个挺拔隽秀的身影,长身玉立站在阳光下下,整个人如同融化在朝阳里的玉,柔软,清亮,温润。
昳丽隽秀的容颜,眼睛盛满了剪碎了阳光,璀璨琉璃。
清宁不自觉顿住了脚步,愣愣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