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富商亓官金,要迎娶天下第一花魁夏卿月的消息立马传遍了整个神州大陆。
夏卿月宁做商贾妻,不做王爷妾的选择也随之喧嚣尘上。
人们或赞叹或鄙夷,态度不一,毕竟在这士农工商的环境下,商人永远是排在最末的,即使亓官金被称为天下第一富商也一样。
但好歹商也属于上九流的存在,而花魁,这名字说的好听,可说到底也不过是更为低贱的下九流的一员,花魁一称,只是女支女中的最高荣耀,获得这个称谓,却永远无法摆脱这个身份。
古今以来,多少风尘女子在苦海中挣扎,只为求得一所安息之处,更甚者,为寻得一位良人,但得偿如愿者终究是寥寥无几。
如今,夏卿月却拒绝了一位王爷,选择嫁一商贾人士为妻,不知引起了多少红尘女子的愤恨,恨不得以身代之。
“贤王”安轩靖的名号众所周知,这次被夏卿月甩了脸,以他的气性,肯定会狠狠报复一程。
一群好事者奔赴崇阳城,亓官金的祖宅所在地,也是这次婚礼的举办地,预备一览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
如今距离婚礼还有半个月,准新娘夏卿月正在寻花楼备嫁,而准新郎亓官金却十分头大。
在他看来,夏卿月明明是冲着安轩靖去的,所以他才会在那时与安轩靖对着干,给安轩靖添一下堵,可没想到夏卿月竟然会在结尾时突然选择了他,这一下就把他置于风口浪尖上了。
更可恨的是寻花楼开口就要走那白花花的两万两白银!
而且还称那是聘礼!
一般人家的聘礼和嫁妆是成正比的,可夏卿月会有多少嫁妆?想也能想到,区区一花魁,能存下多少钱?
要知道,在婚礼当日是要晒嫁妆的,如果新娘的陪嫁寥寥可数,怎符合亓官金天下第一富商的身份?
所以为了他自己的面子着想,亓官金还得私下补贴夏卿月的嫁妆。
不仅如此,他还要斥巨资举办这场婚礼,这么一算下来,亓官金痛心万分,真是亏大了!
谁叫他当初嘴贱,顺口就许下了正妻之位,可也不想想,贤王已许下贵妾之位,他一介商贾,怎能像王爷一样?
娶妻和纳妾完全不同,如果是纳妾,一顶轿子便可将人送入府中,但娶妻,就要一步一步走程序,于是婚礼就推到了半个月后。
他要在这半个月之内,完成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即使夏卿月只是一个花魁,可他既要以正妻之位迎娶对方,就要依照古礼完成整个婚礼流程,不能逾矩,否则那些闲的发慌的御史就要参他一本了。
亓官金非朝堂之人,可他皇商的身份就已入了他们的眼,那些鬣狗,时时刻刻都想把他从皇商这位置上拽下来,狠狠咬下一大口肉来。
因为那些人的存在,也因为安轩靖王爷的身份,亓官金不能反悔,他不能翻脸回绝这门亲事,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还要斥巨资将这婚礼举办的更大更好。
商人最注重的是诚信,尤其还是皇商,亓官金说出口的话,必然不能反悔,否则天下人的唾沫星子也会将他淹没。
亓官金一边亲自操刀自己的婚事,一边应付着各方人马的试探,还要安抚不断嚷嚷着不让夏卿月进门的老娘和妹妹,一连串下来,亓官金真是心力憔悴,等到婚礼举行的那天,身上的肉都少了几斤,连婚服都显得有些宽大了,些许宾客还打趣他,心心念着美娇娘,为伊消得人憔悴。
对此,亓官金也只是笑笑而已,没有作任何解释。
古时的婚礼都为晨迎昏行,在早上迎娶新娘,在黄昏举行婚礼仪式,古人认为黄昏是吉时,所以在黄昏之时行娶妻之礼,如果错过了吉时,是不吉利的,所以要早早迎接新娘。
亓官金骑上一匹神俊的高头大马,胸前披红,率领一众迎亲队伍,前往崇阳城的另一边,一座他为夏卿月置办的别院,去迎娶夏卿月。
一般婚礼要迎娶新娘都是前往女方家中,可夏卿月一无长辈,二无住所,以前她身居寻花楼,无处可去,现如今要举行婚礼,难道要让亓官金去寻花楼接人吗?
于是,亓官金又花了一大笔银子,置办了这座别院,并将这别院转移到夏卿月的名下,成为她的陪嫁之一。
仔细算一下他至今为止在夏卿月身上花掉的银子,那一串天文数字,光想想就让亓官金心痛不已,即使这般,他还要强撑的一张笑脸,去迎娶对方。
崇阳城也算是一座大城了,等众人到达那座别院的大门时,已过了半个时辰了,为显尊重,亓官金亲自下马叩门。
大门开启,夏天菱头蒙红盖,身着霞帔,腰系绢带,足抵绣履,被两个丫鬟扶着跨出大门。
阳光洒落,大红绮罗制成的嫁衣愈发红艳,用金线一针针缝上的纹路闪耀着光芒,璎珞垂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百花裥裙铺散在地上,宛若一朵盛放的牡丹。
亓官金见此呆愣了一下,他知道夏卿月很美,不然也不会被誉为天下第一花魁了,可他没想到,即使她盖上了红盖头,遮住了那容颜,也依旧那么美,一身精美奢侈的嫁衣反而愈发凸显出她曼妙的身材。
亓官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念头,要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要用黄金筑一座屋子,金屋藏娇!
随后,他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用黄金筑一座屋子?那得花多少钱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