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关允虽然一直对夏德长的为人并不欣赏,却也不得不承认夏德长确有过人之处,否则他也不会以一介平民之身娶了李家之女。虽说现在夏德长在省委处处受制,并非是他自身能力问题,也和他被人摆布并且省委局势过于复杂有关。
一旦让夏德长站稳了脚跟并且跳上了可以施展身手的舞台,他未必就能有多大作为,但一定可以让省委的局势更加复杂多变。
果然,夏德长没让关允失望,关允只为他提供了一种可能,他就因势利导及时出手,将可能变成了现实。从李丁山入手,接近木果法,在赢得了木果法的信任之后,夏德长又如何说服木果法和陈恒峰联手,并且进一步让陈恒峰对他也信任有加,关允不得而知,但关允知道的是,夏德长能跟随木果法和陈恒峰一同进京,绝对是轰动省委的大事件。
此事,毫不夸张地说,是夏德长在省委翻身把歌唱的标志*件!
好一个夏德长,有本事,有一套,关允暗笑,不管夏德长介绍谁给陈恒峰和木果法认识,他能说动堂堂的省长和省委秘书长,就是他莫大的本事。
不过,木果法这个省委秘书长很不受省委一号待见,陈恒峰选择和木果法同行,就是摆明了要和省委一号政见不同了?这么说,省委的局势也要明朗化了,省委各个常委,恐怕不用多久也要在一号和二号之间站队了。
由于种种原因。原定年前的两会推迟到年后,本来就是这几天了,但京城突然有事,省里的两会肯定又要推迟了,陈恒峰的省长扶正之路也走得真是坎坷,但从陈恒峰从省委低调而务实的作风突然转向高调而务虚,就让关允不得不猜测在陈恒峰转变的背后。肯定是他认定省长宝座不会花落别家。
“省委的局势,怕是在京城的风停之后,也要站队了。”关允感慨地说了一句。
“站队还是小事。就怕会乱。”齐昂洋也是感慨万千地说道,“老人一走,国内政局要重新洗牌了。上面洗牌完毕之后,就开始影响到识了,如果说老人算是第二代领导人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三代真正掌权的时候了,你想想看,会有多少事情要做?”
也是,关允一想,不由心惊。国内如老人一样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者,从老人后,再也没有了。但老人一走。就会有人再重立权威。重新树立一个权威需要一个过程,而且还是漫长的过程,权威的树立过程,就是排除异己打倒政见不同的对手的过程。
齐昂洋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他毕竟有一个省委副书记的爸爸。他的话,让关允心中大起波澜,立刻意识到了一点,老人一走,对国内的政治来说,是一个历史的拐点。从此以后,国内的政治生活将会掀开新的一页。同时,无数人的命运将会因此而改写。而老人一走所引发的动荡,初期的表现应该是轰轰烈烈,从长远看,在轰轰烈烈之后,还会细水长流,将会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一点一滴渗透到政治和生活的方方面面。
国内的政治,将会迎来一个全新的时期,是好是坏,现在还不好先下结论,但有一点关允可以肯定,在初期的三五年里,肯定会陆续有一大批省部级高官走马换将。
“你的冒牌岳父,说不定以后会在省委大放光彩。”齐昂洋开了一句玩笑,“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最近准备潜水一段时间了,乐观估计,也要一个月后才能露头。对不起了兄弟,这一个月,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了。”
“没事,这一个月,估计也没人敢惹事,都会老老实实回家呆着。”关允呵呵一笑。
关允说对了,就在齐昂洋紧急回省城的同时,还在黄梁的冷子天、黄武日和容千行三人,也被紧急召回京城,现在的黄梁,由风云激荡突然之间就变得风平浪静了。
刚放下齐昂洋的电话,关允就立刻拨通了金一佳的电话,不料金一佳的电话还占线,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候她还在和谁通话?
等了一会儿,金一佳的电话又打了回来。
“关允,我到了燕市了。”金一佳的声音传来,有三分疲惫四分急切,“接到电话后,我就立刻从孔县动身了,本来想和你说一声,却没打通你的电话,后来一路上就电话不断,现在才有时间和你说一声,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怪你?”关允关切地说道,“我是担心你,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开车不安全,而且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就更不安全了。”
“没事,我习惯了开车打电话,用耳机接打电话,没什么问题。”金一佳说道,“事情太突然了,我本来还想在孔县多呆几天,孔县的前景大好,我越看越兴奋,都乐不思蜀了。没想到,老人还是走了。”
按说以金家的势力,老人病重以及病逝的消息,应该第一时间得知才对,金一佳也是在正式对外公布了消息之后才动身返回京城,想必也是金家不想消息过早扩散而采取的必要措施。
关允果然猜对了,金一佳又说:“其实为了防止消息过早透露,老人的病情爸爸一直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昨天我还接到了境外一个记者朋友的电话,想提前知道老人的消息。即使这样,香港那边的媒体还是提前了半天播报了老人去世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从金一佳的叙述中,关允才知道围绕老人病情和去世的消息,中外媒体如同打了一场全世界范围内的新闻争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