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昂洋被抬上汽车之后,汽车驶出不远,他就悄悄睁开了眼睛,见坐在身边的齐全余怒未消,他悄然一笑:“爸,我没事儿。”
“我知道你没事儿!”齐全扬手欲打,“臭小子,你这是瞎胡闹。”
“我瞎胡闹怎么了?我这叫隐恶扬善!”齐昂洋一下坐了起来,生龙活虎,“只许代家胡作非为,就不许瞎胡闹一次?燕省又不是章系峰开的……”
“不许胡说!”齐全眼睛一瞪,“这种话要是传出去,小心你吃憋。”
“吃憋?我才不信,就凭章系峰和代家?拉倒吧。爸,你人在官场上,奈何不了章系峰,我不是官场中人,明里暗里的手段多得是,不用顾忌那么多的官虫矩,不信走着瞧,燕省有我和关允,章系峰和代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齐全却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望向了窗外,过了半响,他才微微摇头说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就凭你们俩个就能奈何得了章系峰?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
“我和关允是奈何不了章系峰,也没想奈何他,但我们有办法让他滚出燕省,灰溜溜地滚回老家。”齐昂洋胸有成竹地一笑,“章系峰有天大的后台,我和关允的后台,比他的后台还要大。”
“吹牛不上税。”齐全的脸色大为缓和,说话的口气也不再刻板,似乎对齐昂洋的话颇有几分兴趣,“你和关允能有什么后台?就算关允成了金家的女婿。也还差了不少。”
齐昂洋得意地笑了:“我和关允的后台,是正义和民心。正义如剑,民心如潮,章系峰的后台哪怕是天下第一,但天再大,也大不过正义,天再高,也高不过民心!”
齐全没有说话,眼神中流露出少许赞许之意,是呀。昂洋说得没错,天再大,也大不过正义,天再高,也高不过民心,但怎样才能伸张正义,怎么才能彰显民心,才是关键所在。章系峰不得民心,燕省上下无不人人恨之。只是章系峰身上的保护伞直接通天,正义之剑斩不到章系峰身上。
就凭齐昂洋和关允两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年轻想要扳倒章系峰。难如登天,拒齐全也不得不承认,今天齐昂洋和关允联手摆了代家一道的计策确实有高明之处,但充其量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伤不了筋骨。
想来想去,齐全拒很欣赏关允的政治才能,但还是不看好关允和齐昂洋联手就能对燕省的局势带来什么正面影响,他摇头说道:“这一次就算了,这件事情。我会暗中推动一下,你和关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齐昂洋嘿嘿一笑:“好戏还在后头。”
“好戏还在后头。”关允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一脸淡笑地说了一句,“有劳木组长、李处长了。”
“关允,你没事吧?”见关允醒来,李逸风忙关切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当然要去医院了。”平常木果法都会坐在后座,今天车上人多,他就坐在了副驾驶,车后坐了李逸风和关允。关允醒来,他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几分,李逸风一问,不等关允回答,他就接话说道,“关允受了重伤,总要休养一段时间。”
“真的受重伤了?”李逸风伸手扶起关允,一时还没有想清其中的环节,以为关允真的伤势很重。
关允微微一笑,木果法果然厉害,一眼看出了他和齐昂洋演的一出好戏,而李逸风却还真以为他伤势严重,也证明了他的演技确实不错。
“我没事,故意让代家砸了一下,只砸在了肩膀上,皮肉之伤。”关允说道,“是得去医院赘天,估计还得昏迷两天效果最好。”
李逸风此时才想通整个事件原来是关允精心策划的大戏,他才恍然大悟地笑了:“高明呀高明,连我都被骗了,关允,你可真有一手。”
关允用手一支座椅,想要坐直一些,不料牵痛了伤口,疼得直冒冷汗,代家的一板砖可是实实在在地砸在肩膀上,虽然只是皮肉之伤,但疼起来却不含糊。
李逸风吓了一跳,吩咐司机说道:“小李,快,快去医院。”
关允对李逸风的关切很感动:“谢谢李处长。”
“再说谢我就见外了。”李逸风感慨地说道,“没想到一转眼,你也来省委了,sān_jí跳,了不起呀。要不是瓦儿出国了,她早来见你了。就是人在国外,听说你来燕市工作了,也急巴巴地盼着寒假放学回来。”
在关允前来省委的前夕,瓦儿正好出国留学了,去了澳大利亚,和他正好擦肩而过,也是一件憾事。在他正式调入省委工作之后,和他接触最多的一人是夏德长,木果法一直没有露面,当然,他也理解木果法的苦衷。
和夏德长的热络以及木果法的避而不见相比,李逸风和他的接触,不多不少,有限的几次见面,既表明他对关允的欢迎态度,又和关允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关允也知道李逸风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的原因,李逸风和夏德长不和,而他和夏德长关系密切,为了避嫌,李逸风只能退而求其次,躲避夏德长的锋芒,毕竟,夏德长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而他才是一个处长。
和关允来往不多并不表明他对关允不够关注,相反,对于关允的未来前景,他比夏德长还用心。夏德长虽是常务副部长,但由于位置太高,以关允副处级的调动还入不了他的眼,确切地说,不在他的过问范围之内,省委副厅级以下干部的人事考核和调动,却正好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