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关允不放的人正是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马晨琛。
马晨琛是省委秘书长,同时兼任了省委办公厅主任,他虽然不是关允的直接顶头上司,但关允的人事关系却在省委办公厅。按说下面的手续全部走完,他身为主任,一次并不算重要的外放,他只需要签字同意就一切过关了,但他就是没有签字,而是假装忘记了这件事情,将关允的调动手续轻轻地放到了一边。
这一放,就是半个多月没有动静。
谁都看了出来,马晨琛采取的手法是拖字诀,究竟他想拖上关允一两个月,还是想拖个没完,就不得而知,不过人人清楚的是,马晨琛是在等章系峰放行的暗示。
作为省委秘书长,马晨琛到底是不是章系峰一条线上的人,省委许多人都不是十分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一些并不重大的问题上,马晨琛确实处处维护章系峰的权威。木果法的前车之鉴必须记在心上,省委秘书长如果不是省委书记保持一致,各项工作也就不好开展了。
从常委会结束到今天,转眼过了二十天有余,关允的提名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悬在了半空。谁也不好催促马晨琛,毕竟是马晨琛职责之内的事情,胡峻议也好,夏德长也罢,如果当面去问马晨琛这件事情,有越位之嫌。
结果,事情就一直拖到了今天,没有丝毫要解决的迹象。
对此,关允也是没有办法,确实,直全县距离燕市也就是十几公里的距离,驱车过去,不过十几分钟,现在站在清宁河畔,河这边是燕市,河对岸,是直全,近到他从桥上走过就进入了直全境内,却又远到咫尺天涯。
“要不,我让我爸过问一下?”齐昂洋也替关允不值,“马晨琛是想找不自在了。”
“其实也不怪他,他身为省委秘书长,如果不揣摩章系峰的心思,他也怕下惩木果法一样。”关允倒不是替马晨琛开脱,而是充分理解人在官场的不易,有时候有些事情即使不想做不愿意做,也必须违心去做,“就别让齐叔叔出面了,这点小事儿也惊动他,以后再有大事,就不好支他人情了。”
齐昂洋呵呵一笑:“你倒是聪明,人情确实有用尽的时候,不过那是针对别人,就凭我们生死之交的感情,我爸就是不爱表露情绪,其实他心里也当你是半个儿子一样。我告诉他,你救过我的命,他当时就动容了,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记下了。”
关允笑了笑,算是承了齐全的情,但还是不想让齐全为了这点小事出面,就说:“其实也不用急,事情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怎么说?”齐昂洋一愣。
“这件事情,还得落在你不怎么相信的黄汉身上。”关允神秘地一笑,“或者准确地说,会落在代家和洪天阔身上,等黄汉的计划顺利实施的时候,就是章系峰主动暗示马晨琛放行的时候。”
齐昂洋兴趣大增:“到底是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良辰美景,又有美人当前,就不说煞风景的事情了。”关允哈哈一笑,向前大步走去,“走,去陪陪几位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