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个乡丁都是乡团的侦兵大队,得到命令后,迎着马队冲了过去,列队站成一排,搭弓在手,两眼怒视前方。
一个头目远远喊道:“喂—!别往前走了,请你们的头头上前答话。在往前走,我们就开弓放箭了!”
这支沙漠飞鹰骁勇善战,纵横在大漠三四年,从未遇到过敌手。耶律齐见问话的人打着乡团的旗号,以为是乡团在此阻击他们。
耶律齐用暗语示意一下,大队人马不但马不停蹄,反而加快,突然把马刀一挥,径直杀了过来。
沙漠飞鹰以速度快而著称,平地上是他们最擅长的战场。战马狂奔,旋风一般就到了近前。
十多个乡丁见拦挡不住,急忙闪到路旁,可那些黑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马刀就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十多个乡丁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命丧黄泉。
单涛从未打过仗,依旧拿出盘查过路行人的派头。路中间摆放一把椅子,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咔咔”地嗑着瓜子。
忽听有人喊道:“不好,打起来了!”
单涛猛一抬头,见十多个兄弟瞬间倒在血泊之中。这下子他可毛了,霍地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喊:“列队迎敌!给我开弓放箭!”
乡团个个都是草包饭袋,哪里打过打仗?见有劲敌杀来,手脚打颤,弓也拉不开了,箭也搭不上了,象征性地抵挡了一阵子,见马队快要冲到近前,撒丫子就跑。
耶律齐下令追杀。土匪们个个阴郁好杀,命令一下,更加兴奋,他们手摇着马刀,嘴里“欧欧”的喊叫,如同追捕猎物一样,开始围剿追杀。
可怜的乡丁那里跑得过马蹄子啊?跑的快的钻进了树林,躲过一劫;跑得慢的,早已成了土匪们的刀下之鬼。
单涛别看打仗不行,逃生倒是有两套,他一头钻入死人堆里,装起死来。
蹄声如潮,杀声震天,早已惊动了屈家军的哨兵,他们分散开来,拿起号角,“呜嘟嘟”地吹了起来。
耶律齐听见远处山坡上号角齐鸣,似乎前方埋伏着千军万马,他生怕遭到大军围剿,便下令撤军。
单涛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在山里找到几十个残兵,哭唧唧地回到了朱家铺。
一定是我破碎虚空的方式不对
屈天成吩咐下人给朱保长献上了茶,正要开口说话,只听房门“哐仓”一响,范天虎、景忠提着刀剑闯了进来。
朱贵蓦地一惊,骇然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景忠大声喝道:“老贼!你口口声声说精诚团结,尽释前嫌,为什么这次说好了联合抗敌,你却按兵不动!导致我三十多个兄弟阵亡?”
话音未落,范天虎霍地把手中的朴刀举了起来。
朱贵一脸恐惧,吓得他直往屈天成的怀里躲。
屈天成喝道:“有话好好说,干嘛动刀动剑的!把刀给我放下!”
范天虎虽然有些不情愿,毕竟主人发话了,这才把刀放了下来。
“没事的!”屈天成轻轻地推了一把朱贵,安慰道:“有老哥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话锋一转,又问道:“朱老弟,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两军同仇敌忾,共同对敌,可此事真如景头领所说的那样,你朱贵可真够阴险的啦!”
朱贵一脸委屈,拍了两下子手道:“你们冤枉死我了!我朱贵即使与屈家有再大的深仇大恨,也不能在两军阵前背后捅刀子啊!这事情是有点怨单涛,他动作迟缓,与阵地战线拉得太长。当时乡团也想起兵去增援,可没走几步,对面就杀出一支队伍。
“话又说回来了!据了解,这支‘沙漠飞鹰’原本是想偷袭你家,结果被我乡团打了一个阻击,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范天虎道:“照你这么一说,土匪没来攻打屈府,全托你的福气了呗?”
朱贵连连摆手道:“我可没这样说。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不管是撞上的也好,巧遇也罢,毕竟我乡团损失五十多个兄弟,唉!你们折了兄弟心疼,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朱贵也一样啊!”
景忠道:“朱保长,这次战斗是我指挥的,前因后果我知道的比你还清楚。今天正好朱保长在场,我必须和你唠叨唠叨。”
朱贵连声说道:“行行行,砂锅不打不漏,话不说不透。把话说开了,以免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