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对?”高云海嘴角含笑,不过却如行尸走肉一般,“钱朝阳等人早就心智不坚,我出现的时候一个个都将我是位救世真主,我何尝又不是做了件正义之事。”
“如果还有机会,我希望这份正义能够换一种方式。”一语了,胡非再无废话,起身上前,喝道:“我来问你,几天之前,你可曾镇压了一个女孩的生命力?”
高云海神色越发的呆滞,连语气也变得十分迟缓,“我身边的怨杂之气太多,并不知道你说的女孩是谁。”
“混账。”胡非勃然动怒,探手将腰间锁链取出,举起逢春槐木,砸向高云海面门。
审讯室外的段平一见大惊,生怕胡非一时冲动将高云海就此打死。
岂不知逢春槐木落下,高云海脸颊竟是冒出滚滚黑气,伤痕更像是被烧灼后的痕迹。
雨点般的重击落在高云海身上,黑气也越来越浓,不过片刻功夫,竟是穿墙而出,只剩一个早已昏迷的高云海摊在椅子上。
“老段,走!”胡非的身影也从审讯室冲出,拉着段平冲出警局。
警局门外,发动好的车子早已等候,段平挥手将司机赶下去,轰鸣一声,消失在夜色之中。
后视镜里,段平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胡非,许久方才骂了一句,“草。”
胡非哭笑不得的回道:“段局长,我刚刚破获了多起要案,你不夸我也就算了,骂我是几个意思。”
段平仍旧情绪难平,“我算见识了奇人的本事,咱们这是去哪?”
胡非摆弄着手指,沉声道:“自然是回科技大学,聚阴之地,也是地煞的根。”
“小蔓会得救么?”毕竟女儿的安危仍是压在段平心底的一块巨石。
“除非我被地煞弄死!”胡非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已是存了与地煞生死相搏的心思。
室外,华灯初上,月明星稀,段清蔓有限的生命力仍在慢慢流逝。
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也为科技大学的夜空带来了一份光亮。
入夜的露水混杂在空气中,胡非呼吸着潮湿的空气,将全身隐藏在夜色里,全然不带有半点烟火生气。
一旁的段平也屏住呼吸,悄然跟在身后。
胡非见他如此谨慎,苦笑着劝道:“老段,这事你帮不上忙。”
段平并未言语,但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胡非见状也不多说,再次将五感投放出去,远处陡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
操场正中,似乎有处月光无法照耀的地点。
黑暗里,一个巨大的黑影扭曲的升腾出现,乱发披散,张牙舞爪,血红的双目宛若碗口一般,有手有脚却不似人形,与段清蔓所画下的那副图案一模一样。
巨大黑影自然便是地煞,那日段清蔓被其吸取大量生命力,所以才看清了地煞的本来面目。
若是精气神十足的普通人,就像此时的段平,根本就看不见地煞所在。
只是他见胡非神情严肃,也知前方必有情况发生,悄悄将腰上的手枪拔了出来,解开保险。
胡非却是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低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露面。”话音未落,他双足一顿,猛地窜了出去。
地煞似乎也感受到一丝不妥,竟是抢先一步看来,凄厉的发出一声怪吼,巨大的身躯直奔胡非而来,速度竟是奇快无比。
胡非半点不敢托大,电光石火之间,就势向后一翻,凌空倒退几米,堪堪与地煞再次拉开一段距离。
地煞见胡非身手如此灵活,也颇感诧异,片刻不肯停歇,巨大的十指闪着寒光,当头劈下。
阵阵寒风扑面,胡非临危不乱,脚下蹬蹬倒退几步,手中锁链已急速射出,锁链尽头逢春槐木所做成的镰刀凭空一转,正中地煞掌心,只听兹拉一声闷响,地煞猛地尖叫一声,叫声似人似兽,非男非女,无比的难听刺耳。
双方对峙,地煞不禁再次重新审视胡非,沙哑的声音悠悠传来,“我本以为你只是个江湖术士,不想居然能看得见我。”
“妖魔邪祟总要有人看得见,治得了!”胡非拉开架势,高声道:“快将段清蔓生命力放了。”
地煞从喉咙之低压的挤出一句:“离体的生命力,我身上何止百千,哪知你说的是谁。”
说完地煞巨大的身躯扭动起来,片刻之间,数道完整的鬼影便从中一一脱离,借由月光,每个鬼影的样貌竟也依稀可见,正是科技大学前后二十年来,十余位死者。
在完整的鬼影身边,还有着许多丝丝缕缕黑线,便是地煞镇压的生命力,千百道黑线与之相连,数目之多一时难辨。
胡非一时间竟百感交集,愤恨痛惜全都堵在胸口,许久方才指着一个个鬼影,“姜尚、肖磊于玲、宋玉堂...”
一一点过去,直到最后一个身死的血教室杜伟,每个鬼影听到胡非指名道姓都是一颤,但之后再无反应。
唯独那日曾找到胡非的于玲,像是想要脱离地煞的束缚,可晃动几下,终是没有摆脱的力量。
胡非心中凄凉,果然如他所料,地煞最初的形成源自于姜尚死亡的地点乃是聚阴之地的正中,但姜尚一直不能对于玲彻底忘情,所以那晚于玲的鬼魂才能忽然出现,想要对他传递信息。
眼前情景凄厉,胡非怒从心起,愤然道:“你且回头看看,连在你体内的灵魂,都是些鲜活的生命,他们或是意外,或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