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十几分钟,金莉莉回来了,张晨问她,小武呢?
“杆子带他上楼去冲凉了。”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刘立杆带着小武来了,小武冲完凉后,看上去精神抖擞的,小武虽然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几,但很结实,加上又是武生演员,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特别是他上身穿着短袖衬衫,下身是一条休闲裤,脚上穿着一双球鞋。
刘立杆骂道“这个家伙,我是没有办法了,他打死也不肯穿短裤和拖鞋。”
小武说“穿那个跑不快,踢腿也不方便。”
他说着就一个侧身,啪地一脚,脚尖踢到了比他人还高的柜顶。
“来来,有种你把这灯泡踢了。”刘立杆指着头顶的灯泡说,那灯泡,距离地面有两米左右。
“你赔灯泡?”小武问。
“好好,我赔。”刘立杆说。
“晨哥可以吗?”小武问张晨。
张晨他们以前在剧团,经常会玩这种小把戏,小武问他,他也来了兴趣,他说好。
小武把张晨桌上的绘图灯打开,走到门边,把头顶的白炽灯关了,拿了一张桌上的报纸,爬到桌上,用报纸把灯泡包了几层,这是怕待会踢到灯泡,玻璃的碎片会飞溅开。
跳下桌子,小武朝后退了两步,他看看头顶的灯泡,习惯性地提了提裤子,助跑两步以后跃离地面,整个人在空中一个空翻,脚上头下,右脚的脚背踢到了那团报纸,“啪”地一声沉闷的声响,灯泡碎了。
三个人忍不住叫了一声好,金莉莉还鼓起了掌。
小武落下来后,双手在地上轻盈地一垫,又是一个跟斗,再落下来,人稳稳地站住。
“服了服了。”刘立杆笑道。
小武得意地叫道“赔灯泡!”
四个人走着去了东山羊火锅店,四个人坐下来后,张晨问小武“剧团里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事没有。”小武说。
张晨笑道“还是文化局的那个丁主任,在当团长?”
“对,还是他当团长,老贵叔现在是副团长。”小武说。
“哎呦,冯老贵这个娘娘腔都当副团长了,他能管谁啊?”刘立杆叫道。
张晨也奇怪,他问“剧团现在有演出了?”
小武摇了摇头“没有。”
张晨更奇怪了“没有演出,要什么副团长?”
“丁团长给老贵叔的任务是,让他每天在办公室里坐着,对付那帮老头老太婆,让他们不要去局里和县里闹。”
张晨和刘立杆都明白了,金莉莉看了看刘立杆,笑了起来,刘立杆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居然没有问谭淑珍怎么样了?”金莉莉说,张晨也觉得奇怪。
小武坐在那里的时候腰板笔直,吃菜的时候就用右手拿起筷子,挟一筷子菜,喝酒的时候就用左手拿起杯子喝一小口,什么都不做,或者做完这些的时候,他不像张晨他们,翘手翘脚,而是端坐着,双手放在大腿上,看上去让人觉得很拘谨。
其实他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坐姿,坐几个小时,腰杆都是笔直的。
小武听金莉莉和张晨说,也笑了起来,他说“杆子哥哪里憋得住,我洗澡的时候,他啰里啰嗦,一直就在门外面鬼叫,我要是没把门锁了,他肯定会跑洗手间里来。”
原来如此,张晨和金莉莉,哈哈大笑,刘立杆不好意思了,他举起酒杯叫道“喝酒喝酒。”
四个人举起杯子,碰了一下,其他三个都一干而尽,只有小武,还是只喝了一小口,张晨他们也不劝他,都知道他平时很少喝酒,就这两三小口,脸已经变得通红,小武说,我还是喝水吧,金莉莉把一瓶矿泉水给他。
“谭淑珍现在好吗?”金莉莉问。
小武说“还是那样,她现在不住在剧团,我都很少看到她。”
“不吊嗓子了?”张晨奇道。
“吊,不过不在团里吊,现在那高磡上,每天早上,只有建梅姐一个人还在吊嗓子。”
“连冯老贵都不吊了?”张晨问。
小武看了看他,没有答话,不过张晨心里明白,冯老贵要是一天到晚都在对付那些老头和老太太,大概每天都会嗓子冒烟,还吊什么。
“小武住哪里?”金莉莉问张晨和刘立杆。
张晨说,我那里可以,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
“还是住我那里吧,现成的两张床,去你那里,这小武碰到了老妖婆,你不怕他三打白骨精?”
刘立杆说,张晨和金莉莉都笑了起来,想想也是,顾淑芳看到小武进进出出,肯定会阴阳怪气地冷言冷语,小武哪里受的了,只怕是她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就把她整个人拎起来了。
张晨因此不再坚持。
张晨和小武说“你每天住在杆子那里,做事还是跟着我吧,他那个事,你做不了。”
小武说“是是,杆子哥是记者,每天要写字,我认识的字都还没有一箩筐,别说写了。”
张晨笑笑,当下也不拆穿刘立杆,他和刘立杆说,明天上午,带他去人民桥下面买辆自行车,再带他认认从滨涯村到望海楼的路。
刘立杆说好。
张晨继续和小武说“你到我这里,就负责采购吧,原来都是我自己在跑,我会带你去跑几天,做采购,其他没有,小武,就是不要给我丢脸,到了供应商那里,抽烟喝茶可以,但人家要是给你回扣,千万不能收。”
金莉莉也说“对对,你要是缺钱,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