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张晨继续问。
“是这样,这两天我想他们肯定也去找过律师,并进行调查过,律师会告诉他们,刘总的那个签名和公章,其实含金量并没有那么足,他们要想把所有债务,都让我们承担,是不可能的,而且旷日持久,官司有的打,什么时候能够拿到钱,还是未知数。
“如果他们咨询的律师够聪明,他也一定会建议他们,最大的可能,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债务分担,先尽快拿到能拿到的,再去争取可以争取的。
”也就是从我们这里,尽快地取得一点实际的利益,马上拿到一部分现金,这对他们来说,债权没有消失,只不过是把其中的一个追债途径,变成钱,挽回一点他们自己的损失。
“从我们这里拿到一部分钱后,其他的部分,他们可以继续追诉倪总和孟总,这样,我想我们可以提出我们的方案,那就是以借款金额的百分之二十,收购刘总的担保。
“我们支付这百分之二十的现金之后,他们承诺,他们和刘总之间的所有债权债务,到此为止,一笔购销。”
虞律师说着,张晨不停地点头,等他说完,张晨说,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你们说呢?
张晨问谭淑珍和老谭,谭淑珍和老谭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虞律师也看看谭淑珍,叹了口气。
张晨明白了,他们在他来之前,一定已经沟通过这个方案,从虞律师的表情,还有他特别强调,这只是他的个人意见看来,他们没有取得共识,应该是谭淑珍没有同意这个方案。
张晨想了一下,他和虞律师说,虞律师,你能不能去隔壁办公室坐坐。
虞律师明白了,他马上说好,站了起来。
等到虞律师出去,张晨和谭淑珍说:“谭淑珍,我觉得虞律师的这个方案可行,要解决这事,不出点血肯定是不行的,你站到债权人的角度想想,他们也不会答应,要是能够一次性地把这问题解决了,也是一个办法。”
谭淑珍看着他说:“张晨,你以为我不明白这个道理,我不知道摊上了这种事,要想解决,就肯定要流血,可问题是,我得要先有血啊,十六点三亿,百分之二十,也就是三点二六亿,这放在平时,不是大钱,我们可以承受,放在今天,还真是一分钱难倒一个英雄汉。
“我们账上,还有九千多万,现在各地的销售,虽然比原来好了一点,但我们是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下面有这么多的人张口要吃饭,有那么的手伸过来,都是每天必须要付的钱,本来就已经入不敷出,勒紧裤腰带在过日子,哪里还有三个多亿去应付这个?
“还有,不管是账上的现金也好,每天的收入也好,这都是上市公司的钱,怎么挪动?那么多人盯着,香港联交所也盯着呢,拿这么大一笔钱去支付法人个人行为带来的损失,说得过去吗?这公告要是发出去,我们的股票还不跌成狗,现在已经惨兮兮了。
“退一万步说,我们就是有这个钱,也不说是去补这个窟窿的,就说是公司间的往来款,到了浙江锦绣,那也是要被人追着问,这笔往来款是怎么回事,最后纸还是包不住火的。”
张晨听着,谭淑珍说的这些也确实都有道理,都是现实,刘立杆的事情没出之前,张晨就知道他们公司的资金紧张,只是没想到已经紧张到这个程度,加上刘立杆那个家伙,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张晨不知道,也很正常。
张晨说:“事情是一定要解决的,不解决,我想连杆子都回不来,趁着现在事情刚发生不久,是解决的最好时机,我们就一定要解决它,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利,当他们从老倪和孟平那里,也不能全额拿回他们的损失时,只怕那个时候,他们连百分之二十也不肯接受了。
“依我的看法,这事就是要速战速决,这样,谭淑珍,这个钱我来想办法,三个多亿,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你疯了,张晨!”谭淑珍叫道。
“疯什么疯,那你说,你还有什么办法吗?”张晨笑道,“少了这三个多亿,放心吧,我饭还是照吃,车还是照开,桃花源的别墅也还照住,影响不到我。”
“不行,张晨,这个不行。”老谭说,“我前面和珍珍商量过了,实在不行,大不了让这个公司倒了,我们去搞一个装修公司,重新再来。”
“张晨,我就知道你会来充这个好佬,我们前面就商量定了,决不能把你拖下水。”谭淑珍说。
“你们才疯了,你们公司,和我自己的公司有什么区别,杆子,你谭淑珍,大哥,姚芬,你们哪个不是我的家人?我这都可以见死不救,我张晨还是人吗?换一个角度,要是今天出问题的是我公司,你们会见死不救吗?这事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
张晨说着站起来:“我去和虞律师说,让他去想办法说服对方,就是这个方案,现在还都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对方会不会接受都还不知道,对方要是能接受,能把问题快速解决,我们就烧高香了。”
张晨说着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