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不了,真到了那天,你张晨一定会接纳我的,我有这个把握。”谭淑珍笑道。
“那也只是当朋友。”
“好啊,朋友也可以相互搭伙,相互依靠……我去,这说着怎么难受了起来,张晨,我们两个不会这么晚景凄凉吧?”谭淑珍苦着脸。
张晨哈哈大笑,他说:“有可能,反正我是从来没有想过,张向北会有那么一天,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你很难说。”
“什么意思?我就是想南南和我寸步不离,那也要她愿意,她不嫌弃我啊。”谭淑珍说,“真到了那时,张晨,我们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反正已经做好准备了。”张晨说。
“你准备什么了?”谭淑珍好奇地问。
“三亚那房子啊,我就是留给我自己住的,每天画画画,吹吹风,晒晒太阳。”张晨说。
谭淑珍想起了张晨三亚热带植物园山顶上的那幢别墅,她说好好,那到时你收留我。
“谭淑珍,你是不是神经病?”张晨问。
“怎么了?”
“你把这里当老年俱乐部了?”
谭淑珍“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够了,她说:“你不是说这地方很暧昧吗?那我们还不调调情。”
“调情就调到了七老八十以后?”
“好好,张教授,那你说说,改邪归正之后,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这两天,先给柳青要的选题写出来,让她可以上报,然后,我要巡视一下我的领地,去上海看看,还有去三亚看看,要是有时间,再去北京分公司看看。”张晨说。
“没有时间了,十二月二十日,九天之后,你的时间必须给我。”谭淑珍说。
“干嘛?”
“我永城的项目开盘了,心里有点慌,你必须陪我去。”
“你不是心慌,是心虚吧?一下子把永城的房价,拉到了一万以上,你是怕永城人打你吧?”
“对对,所以你更要陪我去了。”谭淑珍说。
“好吧。”张晨说,“带上小武,你就更不怕了。”
谭淑珍“嗯嗯”地点着头。
张晨看着谭淑珍,他想到了黄玲花,谭淑珍回永城,要是真的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张晨觉得,她应该怕的是黄玲花。
人是很奇怪的,你年轻的时候一无所有,你可能什么都不会怕,但当你年纪大了一点,有些功成名就了,你害怕的东西反倒会多起来。
就像张晨,年轻的时候他不怕洪刚芦和那些烂仔,刘立杆和孟平从海城失踪的时候,要不是小昭拦着,他就去海城了。
但去年再回海城的时候,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所以当在海城美兰机场看到小郑的时候,他很高兴。
张晨想着谭淑珍也一样,当年黄玲花找到延安路半亩田的专卖店,谭淑珍和她对峙的时候,那时她心里肯定是不怕的,自己要是赶到迟了,说不定谭淑珍还会和黄玲花打一架,但是现在,张晨觉得,谭淑珍应该感觉到害怕。
不为其他,最简单的,就是不值,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都不一样了,不值得对赌,穿鞋的永远都怕赤脚的,就是这个道理,赤脚的要找穿鞋的,直接就是单挑,而穿鞋的,想要搞赤脚的的时候,怎么也要找两个喽啰,说到底,他还是缺乏单独面对的勇气。
所以,哪怕谭淑珍不说,张晨也会陪她去永城。
菜上来了,谭淑珍说了一句“好久没吃这些了”,就迫不及待吃了起来,吃了一阵发现张晨还没动筷,谭淑珍问:
“你怎么不吃?”
“我看你吃,注意吃相。”
“没事。”谭淑珍举起筷子晃了一下,“我们老夫老妻了,你还在意这个?”
张晨笑了起来,他想起了在机场,雯雯骂那些人:“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夫老妻告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