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们去第三家农场的时候,就那个穿蓝t恤的,他也在那里。”
向依云这么一说,张向北也想起来了,怪不得,对方不时地朝他们看,大概也是认出了他们。
当下四个人不以为意,继续吃他们的。
过了十几分钟,一辆摩托车轰鸣而来,停在了下面路边,开车的家伙穿着一件紧身的黑t恤,两条手臂上都是纹身,车后座还紧贴着两个人。
三个人下了摩托车,朝里面走,隔壁桌的那三个人看到他们,赶紧就站了起来,他们叫那个纹身的家伙“标哥”,六个人凑在一起,窸窣一阵,接着朝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六个人围在了他们边上,小武抬头看了看他们,回过头继续喝着自己的可乐,张向北不动声色,没有看他们,而是看着面前的羊肉,郭成来坐在那里,知道事情不妙,有些不安起来,只有向依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的天真无邪。
“你们是不是准备来这里收菜?”标哥问向依云。
“对呀,怎么了,你家里有农场?”向依云问。
标哥脸一黑,沉声说:“吃完了饭,你们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什么意思?”向依云问。
“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标哥说。
向依云还是问:“什么意思?”
“这镇上的菜,都已经被他们三个包了。”
标哥指了指那三个人说,原来那三个人也是菜贩子,怪不得下午会在菜地里,而且,他们也肯定是听到了向依云他们和农场主说的话,知道这些人是来抢自己生意的。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从街上已经有几十个人围了过来,都是来看热闹的,又不敢走太近,只能松松地围着一个圈。
向依云轻轻地笑笑,她说:“怪不得,我说那些卖菜的,怎么都有些怪怪的,原来是这里有菜霸啊。”
“话别说那么难听,你们知道就好。”
标哥的目光,在四个人的脸上一个个扫过去,小武还是拿着杯子在喝可乐,张向北把双手拢在胸前,坐在那里看着他们,郭成来低下了头去。
羊肉店的老板赶紧跑了出来,手里拿着香烟,觍着脸笑:“标哥,标哥,请抽烟。”
“滚!”
标哥骂了一声,身后的马仔,一把把店老板推开,老板趔趄了两步站住,只能和张向北他们说:
“老板,老板,你们走吧。”
张向北说:“干嘛走,我们还没吃好,也没有喝好。”
“算我请客,算我请客,好吗?”老板央求着。
向依云说不用,我们自己会买单,她看着标哥说:
“那些菜农,要是不卖菜给我们,我们不会强买,但是你们,对不起,我们没有听你们的义务。”
“那你们试试,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要是不听,你们可能就不是走着离开这里了。”标哥说。
“耍流氓是吧?好啊。”向依云说着站了起来,随手朝地上拿起了两只空酒瓶,把一只递给标哥:
“来啊,我们来,你砸我一酒瓶,我砸你一酒瓶,看看谁先倒下。”
围观的人“轰”地一声,大家都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会来这么一手,标哥也尴尬了,愣在了那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好,再流氓,也不能流氓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酒瓶去砸一个女孩子吧,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站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围观的人越多,标哥就越不好伸手拿瓶子。
“来啊,你不是很嚣张吗,不是古惑仔吗,来砸啊,我让你先砸我好了。”标哥越是退缩,向依云就越是往他眼前凑。
三个菜贩子也知道,就这个架势,标哥在这里是出不了手了,他们赶紧上来拦住说:
“可以了,可以了,标哥,你已经警告过他们了。”
有人解围,标哥也顺势而下,他用手指点了点向依云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要是不听,走着瞧。”
“不用走着瞧,要来就现在来啊。”向依云说。
标哥装作是没有听到向依云的话,转身就走,大声斥责着围观的人:“滚开!”
众人赶紧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三个人上车,摩托车“轰”一声就走了。
人群散去,那三个菜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向依云气鼓鼓地坐了下来,把手里的酒瓶放在地上,张向北看着她笑道:
“不错啊,你凶起来的时候确实很凶,我们见识了。”
向依云也“扑哧”笑了起来,骂道:“一帮孬种。”
“你骂我们?”张向北问。
“当然不是,骂他们,你们不响是对的,你们要是响了,那你们就真的打起来了,我没事,打不起来,再流氓,也不能拿着酒瓶和我一个女的互相砸,你说对吗?”向依云说。
张向北和小武都笑了起来,张向北说对对,你说的全对。
郭成来看着向依云,有点不好意思,他问:“你不怕他们啊?”
“有什么好怕的,这种小流氓我见多了,我们以前在工地上,堵门不让我们黄沙车进出的,强迫要做我们土方工程的,扣着我们工人不放的,都是这种小流氓,我还怕他们?”向依云说,“这些小流氓也就会装腔作势,只要气势上压过他们,他们屁都不敢响。”
店老板走了过来,朝向依云翘了翘大拇指,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