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见状,赶忙上前,用坚定犀利的目光瞟着于百之,口中言语如冰地说道:“呵呵,在下也觉得奇怪呢,这世上果真就有如何巧合之事呀!想当初,文大人奉旨河南赈灾,这前脚儿刚一离开京城,这后脚儿大批杀手便追杀而至,于师爷,您说说,这不也是太过巧合之事了吗?”
潞安王一听刘飞提及了追杀文必正一事,不由得眉头一皱,脸色暗沉,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耷拉着眼皮,低头玩弄着手上的戒指,闷声问道:“我说这位刘师爷,本王面前,你此言何意呀?”
刘飞赶紧抱拳拱手,恭敬地朝着老王爷一施礼,含笑言道:“呃,刘飞刚刚也是听得于师爷所言,一时有感而发,失言、在下失言了,王爷恕罪呀。”
文秀见刘飞以文必正遇刺之事回击了于百之的质疑,不禁暗挑大指,眼珠一转,也在一旁帮忙言道:“刘师爷啊,这过去的事情就休要再提了,王爷大人大量,自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今日王爷有心,特意为本官摆下着庆功酒宴,本是件高兴的事情,刘师爷,切莫扫了大家的兴致啊!”
刘飞赶紧一抱拳,躬身言道:“是,大人教训得是。”
文秀又一挑眼眉,见老王爷和于百之一时都无言以对,自是心中得意,嘴角弯起,挂上了一个调皮的笑容,美眸流转,又朗声言道:“呵呵,这些小事,我看就不要锱铢必较了,大家继续喝酒,尽兴要紧!”
于百之苦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无奈地言道:“好吧,既然巡按大人受伤,那题字一事只好待文大人伤好后再说了。”言罢,他转过身,背对着文秀等人,偷偷向着老王爷递去一个作罢的眼神。
潞安王见于百之已是无计可施了,也不再计较其他,只转身回到正座坐好,口中嘟囔着:“好好好,继续喝酒……”
随后, 于百之命人撤下了条案,将花厅整理干净。趁着踱步回到王爷身边的机会,他朝着杨勇一使眼色,那杨勇立即会意,转身出了花厅。
于百之回到王爷的身边,继续拿起了自己的鹅毛扇,胸有成竹地轻轻摇动,似乎根本不在乎刚刚的失利。他充满着自信地朝着潞安王微微一笑,鹅毛扇向下一压,而老王爷见了,则开怀大笑,举杯继续畅饮,似乎此时那酒才喝出应有的韵味和兴致来。
而这边文秀也在刘飞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桌前坐好,只是刘飞找了时机,低声对她言道:“一会儿借口身体不适,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刘飞隐隐觉得,此次的庆功宴,那于百之定然是有所准备的,只怕这题字一事只是个简单的开头试探而已,真正的大麻烦还在后面,与其坐等,不如暂避,此刻主动退一步,未必是坏事。
文秀点头,心中暗道,总算心有灵犀一回,这也正是此时我心中所想啊!
待到众人皆回到桌前坐好,老王爷命侍女们献上歌舞一曲。花厅正中,数名妙龄美女轻歌曼舞,衣袖飘飘,大家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红颜美色,一个个都是乐在其中。
只是驸马爷唐凯今日却是无心赏舞,尽管秀秀并未暴露,但他依然为此担心不已,他怕于百之疑心已起,今后便不会善罢甘休,而老王爷对自己的不信任,才是他最大的忧虑!
为秀秀捏把汗的,不只是唐凯,还有洛阳知县张协,他回到角落的桌子前坐下,暗自感叹道:哎,这潞安王的报复来了,我说文必正啊,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否则便是死期将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