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不知怎么就像非认准了她了,无论她怎么说,一口咬定只信赖她的权威性。
其实江南也没什么权威,在业界资格绝对算尚轻。只是当年运气好一点儿而已。就跟明星出道那样,一炮走红。一个被社会广泛关注的案子被她打赢了,一起故意杀人案件,她红齿白牙,硬是说成了正当防卫。那年她才二十五岁,当律师后带的第一个案子,像得了殊荣,年少有为,一时间引发不少关注,就因为年纪轻轻,被认为天赋绝佳,甚至有老辈预言,将来在这个行业上必有一番作为。这些年过去了,在她自己看来倒是平平。才越发觉得当年不过撞了一次大运,人没有能长年累月中*彩的。
阮天明非要约她见面谈谈,她觉得没有回转的余地,但男人语声里都是恳求,她这人心软,跟宋林爱分道扬镳就过去了。
阮天明没想到江南这么年轻,之前在电话里听着,就觉得年纪不大,连想了一下成就猜想也就三十几岁,这样一看,竟还不到。
绅士的替她拉开座椅,作自我介绍。
“江律师你好,我是阮天明,这样把你叫来,实在冒失,很抱歉。”
江南伸手回握,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大气,不会让人生厌,倒也觉得没什么了。回以微笑道:“你好,江南。”
阮天明开门见山:“我很相信江律师的职业道德,所以诚心实意的想请江律师为我的朋友辩护,他是被冤枉的,还很年轻,大好的人生不能毁在这个上面。”
强jiān_shā人这种事的确够晦气,一旦被误判,脱不了身,无疑是往身上泼脏水,大好的人生也就毁了。她很同情他的朋友,但好律师遍地皆是,她不认为自己是最好的。坦言道:“我真的不认为自己就有能力帮到你的朋友,我不擅长这一类案件。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介绍所里的其他律师给你认识。只会比我做得更好,不会比我差。”
阮天明没有松懈,一如既往的坚持。
“我可不这样认为,也不需要所里其他的律师,就请江律师帮帮我,也帮帮我的朋友。”
江南好奇起来:“为什么非得是我呢?”
阮天明直言:“说实话,以前我并不知道江律师,也是出了这回事之后,听我朋友说的,他说江律师口碑不错,让我请你来为他辩护。”
“哦?那是你朋友知道我?”
阮天明笑了下:“至于我那位朋友是怎么知道江律师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说你该有那个能力帮他。否则他也不会交代我去你们事务所里请你了。”
江南推脱的话说了不少,但对方坚持已见,一副非说动她不可的样子。
就问他:“案情现在到了哪一步?”
阮天明见有望,眼中滑闪过一道欣喜明亮的光,不知他怎就那么相信他那位朋友的判断力。
“已经被检察院审查起诉,而我的朋友早已经被逮捕。”
江南在心里数算打点时间,还没被起诉到人民法院,时间还很充裕。她没松口应承下来,这个回去还得想一想。毕竟qiáng_jiān这样的案子一旦被认定翻版的余地不大,检察院既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就说明证据确凿,男女之间那种做过的很难说成没做过。而且被害者死了,是自愿还是强迫简直死无对证。
阮天明也说了会等她的回复,一直将人送到停车场,临上车了还一心期盼:“希望江律师能给我肯定的答复,我等你电话。”
其实在江南来回思及案情的时候,就有接下来的打算了。毕竟刑事案件没哪一个好打的,但这事必要让自己痛定思痛一番,才能接得心服口服。
晚上宋林爱打来电话,问她:“谈得怎么样?”
那时候江南已经开始翻看以往相似的案例了,啃着面包片,含糊不清说:“还能怎么样,接下来,现在律师的这碗饭不好吃,不接案接到手软怎么活。”
啧啧,她将自己说得还真是惨。律师虽然是个惨绝人寰的职业,收入还行,但前提是得有案子接,而且现在有最低额度,不达标的次数一到,就得收拾东西走人。宋林爱知道她做得很辛苦,有些心疼道:“也别把自己搞得太累了,实在不行咱还能找个人嫁了呢。回家相夫教子,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可高枕无忧。”
“你想得太美了,那也得看找个什么样的,万一嫁个没车没房没票子的,估计过得比现在还惨。”觉察到宋林爱说话小声小气的,笑了:“咱家小九睡了?”
“刚哄睡,这孩子学坏了,睡得越来越晚。”
江南抱着血淋淋的‘人间惨案’抱怨:“你多好,晚上揽着美人睡,我太命苦了,整晚抱着这些案例直面生活的黑暗面,忒惨!”
宋林爱被她逗笑:“你得了,我是没本事,才只能抱孩子,你当我愿意啊。”
这一声有点儿高亢,小九同学被吵醒,隔着听筒都听到了哭声。江南唏嘘,赶紧挂了电话。
她不打无准备之仗,毕竟时间有限,耽搁一天就少一天。既然已经决定接下这个案子,所以一早就给了阮天明回复,说她愿为他朋友打这迟司。
其实一切只才开始,但电话里阮天明的口吻倒有点儿旗开得胜的感觉。意识到自己太过惊怪,马上解释说:“不好意思,想到我朋友有救了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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