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难过,什么都做不了。连工作都很没心情,一连两个病例都误诊,险些要人命,医院领导狠狠的批评了他,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处罚。
可是,这一些他都不在乎。下班后开车回来,气息奄奄,只是觉得难过。苏瑞是个狠心又无情的女人,这一点他早就知道的。她冰冷的像条蛇,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也说不定。他也不傻,从没在苏瑞的眼中看到热情,即便是温存,也冷得像冰。打说分手开始,一直没给他打电话。他忍不住打给她,她也不接。这样决绝。
程束终于有些绝望了,今晚跑去酒吧里买醉,然后怎么跑到顶楼来的不知道,借着星光给苏瑞打电话。
他几乎是哭着说;“苏瑞……苏瑞,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为了你,我做了多少坏事……我都没有后悔过。你不知道……曾经我发誓要做一名好医生的,看病救人……那是我的理想……”
真的是如此,他出身贫苦。农村走出来的,爸爸很早就去世了,是妈妈辛苦供他念的大学。可是妈妈身体不好,他也是为此才学的医。但是没等到他当医生的那一天,妈妈的病因为家里穷得不到及时治疗去世了。
他永远忘不了当时的心情,一种遗憾在心里生根发芽,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所以他发誓,当个好医生,治病救人。他一直做得很好,直到遇到苏瑞。
开始的时候没说多喜欢,那时候不了解她的底细,觉得人不错。试着开始相处,一点点沉沧其中。
没想过这哪里是个女人,就是一片沼泽,陷下去了,想抽身这样难。
直到最后替她杀了人,她却云淡风轻的谈分手。在苏瑞看来,不看重的生命可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可是他不同,凡夫俗子没哪一个害了人命是没有感觉的。
程束将药物注射进江妈妈的身体里时,第一次握着针筒手软发颤,让一个好好的人安乐死,那就是害命。
连续两个晚上做恶梦,惊叫着醒来,不能说不惊恐。
如果不是秦秋彦有了察觉,将产妇和孩子严丝合缝的看好,在医院的时候只怕第二条,第三条……人命就结束在他的手里了。
苏瑞要他做,他不会不做。
他什么都肯为她做了,她却翻脸不认人。厌恶的踢开他,程束想问她:“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呢?什么都不算。好的时候是男女朋友,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住在一起也没有关系。可是,欢喜的感觉尽了,就再没有在一起的必要。
苏瑞不喜欢负担,但是现在的程束明显让她觉得有负担。
越来越不耐烦:“程束,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分手了。别再给我打电话,别再纠缠我,你知道我多厌恶你么?”
程束怔了下,脸颊扭曲,冷笑连连。
一字一句:“你厌恶我,那你喜欢谁?那个秦秋彦么?”
苏瑞冷漠的握着听筒不说话,下一秒就打算挂断。
却听他说:“那个秦秋彦有什么好?不就是个黑帮太子,杀人犯么……他有什么好?”
苏瑞的脑袋“嗡”一声响,已经弹跳起身。
唇齿开合,没能说出话来。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程束怎么会知道这些。早说过她对这个男人是有防备的,岂会真的跟他交全底。就算在一起的时候,言词也十分谨慎,确定自己从没有跟他说起过秦秋彦的底细,他不可能知道秦秋彦之前是做什么的。
讷讷;“你说什么?”
程束喝得太多,胃里一阵阵的往上反,想要呕吐,却努力压制着。
“我说我知道秦秋彦是干什么的,他是黑帮的太子,当年杀了很多人,公安机关的要犯,更名改姓后才叫秦秋彦……他脆弱的就像一尊玻璃雕像,轻轻一碰就碎掉了是不是?我只要打个110,你喜欢的人马上就会被逮捕,然后判死刑,我看你还要怎么喜欢他……”
苏瑞真的是慌了,声音有一丝沙哑,只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分明没有说过,这样仔细的想,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他说起过。她怎么可能疏忽大意到拿秦秋彦的安危开玩笑,即便是威胁,戏耍,也要由她亲自操刀。
程束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不记得有一次你喝多了,我背着你回去。你趴在我的背上,说你很伤心,很难过,没想到他还活着,以秦秋彦的身份活着。你在医院里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了……那时候你什么都说了,我当然会知道……”
苏瑞慌起来:“程束,你别乱来……你要敢乱来,我会杀了你。”
程束狰狞的笑起来:“好啊,你杀了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马上就给110打电话,告诉他们,薄南风还活着,就是现在的秦秋彦……”他恶作剧般的掏出另一块手机,告诉苏瑞:“我要你亲耳听着,我是怎么将你心爱的人推向灭亡的……我要通通告诉公安机关,这一切都是你逼得我,将我逼得人不人鬼不鬼……”
苏瑞真的听到按键声,急得大喊大叫:“程束,你敢,你不能……”最后吼起来:“程束,我爱你,我爱你,我谁都不爱,我只爱你……”
程束怔了怔,按键的指腹停顿,讷讷:“你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上当了,她可能不会爱他。但他头脑不清,还是不觉然的上当。只问她:“你是真的爱我?”
苏瑞心有余悸,心脏怦怦乱跳,连声音都不敢太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