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以叔叔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也只能顺着他说。至于后面要怎么办,还得看你。”
纪梦溪的意思江南懂,整件事的发起者是她,收秋的自然也得是他。
知道纪梦溪做到这一步已经算仁至义尽,用心良苦。真心的想要谢谢他:“纪梦溪,这件事是我欠你的,谢谢你现在还肯替我安抚我的家人。”
那端静寂几秒,江南叫了一声:“纪梦溪?”
纪梦溪才开口说:“没事。”
似乎一切都山穷水尽,他们已然没有话讲。纪梦溪觉得多维系一秒的联系,就分多生出一份眷恋,几乎迫不及待的挂掉了电话。
江南握着电话曲膝坐在沙发上,上衣被薄南风之前给拱乱了,显得那么破败又落寞的。
薄南风满腹情绪的扫了她一眼,冷冷的,“啪”一声把那盒杜蕾斯扔到茶几上,叼了根烟默然坐到沙发上。
江南才想起之前是什么事被冷场,难怪他会有情绪。
笑嘻嘻的贴过来:“生气了?有电话打来我能怎么办?再说现在是白天。”
薄南风习惯用火柴,手指很长,捏着纤细的火柴梗轻轻一划,动作很帅气,半眯着眸子点着了。才扭过头来看她一眼。淡淡的抿了唇:“你以为我是因为做不成,才不高兴的?”
江南一怔;“难道不是么?”
薄南风狠吸了一口,一转首全吹到她脸上。
江南呛得咳起来。
薄南风已经站起身把烟掐灭,室中淡淡的烟草香,只觉得是刚刚好。
他拿上车钥匙向外走,背对着她说:“我只是看不惯你脸上的落寞,好像放开他,你很舍不得。跟着我你后悔了一样。”
等江南望过去,薄南风已经出门了。
那时候不过晌午,薄南风这一走,整个下午都没有回来。江南没敢给他打电话,薄南风有的时候就像个孩子,闹起脾气真的很执拗。
请假在家,又不能去医院,所以没事情可做。给江妈妈打电话想问一问江爸爸的情况,结果打了几遍都拒接,看来这次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没有办法,约上孙青一起出门。
说起宋林爱的时候,孙青说她很古怪,总觉得她阴谋重重的。
江南问她:“怎么古怪啊?和于群又闹翻了?”
孙青摇头:“要真那样,还叫什么反常规啊,简直家常便饭。他们两个早合好了。”
“怎么合好的?”
孙青一阵诡异笑声,用无限暧昧的语气说:“听爱爱说,他们前几天晚上在大马路边来了个现场版的3d车震,于群怎么说也是臭男人,掉进温柔乡管他多大的脾气也被哄得五迷三道。”
江南张大嘴巴,不可思议。
他们那样的都没被传到网络上去,她和薄南风那事是不是有点儿亏了?
孙青也正要问她这事,忘记宋林爱的事了,拿胳膊肘儿撞了她一下:“你真打算跟薄南风在一起了?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不容易的吧。”
这一点被她给说着了。
江南叹口气:“是不容易,我爸我妈一直都很看好纪梦溪这事你也知道,简直就是他们认定的理想中乘龙快婿。又不知道是谁跟我爸妈说了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话,结果我爸因为这事气得都住院了,到现在两人都不想看到我。”说起来,简直一肚子苦水。
孙青疑惑:“怎么可能被他们家长看到?我和爱爱还刻意说这事了呢,觉得他们老人知道的可能性不大,为此我们两个刻意保密,回家也没跟家里人说,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知道也没什么,关键有些人太郁闷了,根本就是不怀好意的煽风点火么。他们又没见过薄南风,至于把他说的跟个流氓混混那样不堪么。你也知道我爸妈最看不好那种游手好闲的人。”
两人越说越郁闷,可现实生活就这样,身边总不乏这样的人,见不得别人好。前段时间都说江南找了个法官当男朋友,又系出豪门,估计是遭人妒忌了,现在好不容易出了这码事,就借题发挥。
林乐下了班再赶过来,江南和孙青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扔下包问:“等很长时间了吧?饿不饿?”
孙青的确是饿了。
可江南没有味口。
吃饭的时候,林乐支着筷子问她:“怎么了?看着不高兴?”
没用江南说,孙青把这些倒霉事给林乐讲了一下。
林乐也很惊诧:“真有这样人?”吃了几口东西,问江南:“你真打算跟纪梦溪一拍两散?”
江南垂头丧气看了她一眼:“现在不是打算的事,是已经一拍两散了。”
林乐顿了下,东西也不吃了。
“江南,我觉得你这个决定太卤莽了。你这样做,不是成心想气死叔叔阿姨么,再说纪梦溪对你那么好,你们之前又有感情基础,都谈婚论嫁,家长也见过了,却说散就散,是不是太草率了?”
江南撑着脑袋看她,觉得时光可怕,对女人由其可怕。再不是大家拍着肩膀豪情万丈互道男人神马的都是浮云的日子了,连林乐这个女人都向现实妥协了。让江南有种大江东去浪淘尽,岁月催人老的感觉。
的确过了美男现身,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白目年代,江南唯剩叹气的份。
“连你也这么觉得,看来我这次真是众叛亲离,孤军奋战啊。”
孙青抬起头,嘴里塞满青菜和米饭。
含糊不清:“别灰心,我是站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