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眯着眼,看了郭驰一眼,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拉着郭驰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虽然都是些家长里短的没营养话题,但是却让马东对这块区域有了重新的认识。
这里地处新城区与旧城区的交汇处,交通便捷、医疗完备,而且有一片非常大的生态过渡带,空气好。
所以这里的老人大多都是从别处搬来这里养老的。
老人坐起身来拄着拐棍道:“现在人还算少的,等早上或者晚上你再来看看,都是跳广场舞的老伙伴……”
郭驰笑着点点头,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阵闪烁,然后又和老人闲聊了几句才挥手道别。
李董看到郭驰回来,远远的就向他招手。等到郭驰走近的时候,他的脸上都笑出一朵花了。
郭驰问道:“谈得怎么样?我教给你的法子有用吗?”
李董笑的合不拢嘴,他一边拍着郭驰的肩膀,一边说道:“有用有用,那个商场的负责人被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这里风太大,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详谈。”
郭驰点了点头,然后二人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个简餐厅,李董把刚才他砍价时发生的事都原原本本地跟郭驰说了一遍。
然后他笑眯眯的看着郭驰道:“郭总,我本来以为我自己就算是精明的了,可没想到你的小算盘比我打的还溜,佩服佩服,看来我得多跟你学学生意经了。”
郭驰对李董的奉承话十分受用,他得意地说:“好说好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着,郭驰举起了手里面的杯子与李董干杯。
另外一边,李董走后,商场的负责人将合同收进了办公桌里,但他依旧是眉头不展,急的直跺脚。
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商场的招商经理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本来心情就不好,一看到有人连门也不敲就闯进自己的办公室来,商场负责人就更生气了,他正准备板着脸训斥一声。
可还没等他开口,招商经理就一脸慌张的说道:“陶总不好了,刚刚又有好几家商铺打电话过来,说他们不租了,现在正把装修材料往外搬呢!”
“什么!又有不租的?这都多少家了?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说要租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现在又跟我扯这套把戏,钱都让这帮白眼狼赚去了!”
看着负责人大发雷霆的样子,招商经理吓得脖子一缩,赶紧低头不语装哑巴,她知道这时候还是闭嘴的好。
负责人骂骂咧咧的发泄了一通,然后一屁股重重的坐回椅子上,揉着头上不多的几根头发,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他所负责的这栋商贸大厦地处中海市新城区和老城区的交汇处,更准确的说是当初老炼钢厂的旧址。
本来新
城区的楼盘建成之后,有大量的商企想要进驻这栋商贸大厦,那时候他这个负责人可不像现在这样颓丧。
那时候的他可是趾高气昂,得意地不行。在一众商户里像买菜一样挑来挑去,与谁签租赁合同、签多长时间、租金价格多少,这些可都是他说了算,就算他漫天要价,那些商企也不敢轻易回口。
毕竟这块地段的位置特别好,只要能在这里附近开个分店,那一定能大赚特赚,就算租金再高,那也值啊。
要是事情一直这么顺利的话那就好了,只不过后来周老板东窗事发被抓,就有人就把聂洋的那件案子又翻了出来。
虽然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人们对这个案子还是记忆犹新,尤其是聂洋最后投身炼钢厂熔炉的事,那可让好多周边的居民都心存阴影呢。
现在旧事重提,自然就会有人联想到当初的炼钢厂旧址就在商贸大厦的脚下,这这这,这谁受得了啊?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有许多商户逐渐开始向外搬,一开始只是几家,然后是十几家,到最后是整层整层的向外搬。之前挤破头也要签租赁合同的人一下子全没影了。
负责人不说话,招商经理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要死,大脑快速运转想找个借口先走再说,要不然他一会儿如果再火了,那自己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陶总,我看宏达超市的人对咱们这里还是挺满意的,要是能趁着他热情还在,干脆把整栋大厦都租给他的得了。”
“这二十来层的大厦全都租给他?他能答应吗?”
招商经理给负责人倒了杯水,说道:“能,怎么不能?我之前了解过这个李董,他不是咱们中海市的本地人,所以并不知道炼钢厂的事。”
“既然他都已经跟咱们签下了一份合同,就说明他现在仍然不知道那件事,而且十分中意这个地段,要是咱们稍微松松口,多让他点利,说不定他真就全租下来了呢?”
负责人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招商经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过很快他眼神里激动的光又暗淡了下去。
“你知道他刚签的这份合同我已经让了多少利吗?三层,整整三成啊!要是按照这份合同的条件把整栋大厦都租给他,那咱们还有什么赚头?赔本赚吆喝?”
招商经理听了这话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劝慰道:“哎呀,我的陶总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纠结赚头有多大,能保住本就得了,现在大厦每天的水电都不要钱的吗?留在咱们手里一天就多赔一天,只有赶紧签合同租出去咱们才是赚啊。”
负责人不甘心地把面前的这杯水咕咚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