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乱打,省问,稳婆当场把福慧帝姬的事儿通通交代给了崔小舅。
崔小舅不曾听完稳婆的话,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冷着脸让人将稳婆灌了药,让稳婆不曾将下面的话说完。就让人以谋害帝姬,谋害帝姬子,来混爻勋贵血脉的名义定了罪。
他当即让人把孩子送到慈幼局,对外发布福慧帝姬流产的事儿,然后就连夜骑马走了。
“呜呜……”
“呜呜……,大嫂,驸马一定是怨了我,他那天连一句话都没和我说,面都没和我见上一面就走了……”
福慧帝姬委屈道,“驸马。一定是不原谅我了,恼恨我了……”
“大嫂,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驸马。看着温和,性子最是执拗了,他心里定是恼恨我的,我这段日子都病了好几日了,驸马都不曾来过。往常他从不如此的,往常……”
崔大嫂听了福慧帝姬的叙述,暗叹不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叔的性子。他不介意你二人有无子嗣,他介意的是你为了外人来欺骗他。”
“呜呜……,我知道错了。大嫂,我真的知道错了。”
福慧帝姬哭得凄惨无比,半点无梨花带雨的美态,看见是真的伤心,崔大嫂虽然恼怒福慧帝姬无法无天的天真想法。但是又了解福慧帝姬天之骄女,被今上皇后护得周全。不知道世事,又知道她无子的痛苦,很是能够理解她的做法。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儿,认同却很难,尤其她做事儿根本不考虑后果,更难认可。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的事儿,而是总要找到二叔,让他们夫妇和好如初,不管怎样福慧帝姬都是先太子嫡女,今上养女。身份尊贵,只要不是干了违逆的事儿,总是不碍事的。
“小叔,最近没回帝姬府,帝姬,你知道小叔去了哪里了吗?”
“没回去?”福慧帝姬一听崔小舅连帝姬府都不曾回去,更是担忧害怕不已,知道事情有些闹大了,眼泪直流,“驸马,没回帝姬府,他能去哪里啊……”
“帝姬,您真的不知道小叔去哪里了?“
崔大舅母见福慧帝姬一脸茫然,心叹,“帝姬,驸马平日有什么爱好,或是爱去哪里,您知道吗?也许他会去这些地儿散心来着。”
福慧帝姬一听立马羞愧得缩了缩手,往常都是驸马爷全心全意的照顾她,她还真不知道驸马爷喜好什么,“我们自从结成夫妇,一向都是同进同出的,家中大小事儿,也都是嬷嬷和驸马爷做主。驸马有什么爱好,我真的不知道。”
崔大舅母一听福慧帝姬一说心中顿时越发心疼小叔子,小叔子本是个青年才俊,可惜遇上了个福慧帝姬,一见倾心,旁人打着躲的大胤帝姬,他硬生生的扒上去,都是情字一字误认。
要知道大胤的皇女本来就尊贵,不及前朝跋扈,但皇家子嗣本来就不好相与,娶个公主,就和供个佛一般,不喜欢,还不能纳妾待。
再来大胤的驸马爷均是要弃了仕途的,不能为官任职的,大胤好一点男子都不愿意做驸马。
若是本来就是个无才无德还好,至少还能图个富贵,可是对于崔小舅这等世家子弟又生有才学的,做了驸马实在是大大的亏事儿。
何况现在的帝姬又不像公主,又没有封地,连富贵都比不上一般世家。
故当年崔小舅娶了福慧帝姬,旁人都当他傻了的。
可崔小舅甘之如饴,无所谓丢了官职和仕途,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原先崔大舅母还保持着善意的支持,如今崔大舅母倒是理解崔老爷的死都不同意的 原因。
这个帝姬再善良单纯,也不代表她不伤人,她伤得最重的就是崔老太爷的儿子崔小舅。
福慧帝姬哭哭啼啼好半会儿,委屈极了就是想不起来驸马回去那儿。
“啊……”福慧帝姬身边的丫鬟突然想到,“驸马爷不会去那里了吧……”
“哪里?”福慧帝姬不解问道。
“龙泉寺。”小丫鬟道。
“那个小庙宇?”福慧帝姬疑惑不解。
“帝姬?”小丫鬟看了眼崔大舅母,还是小声道,“年前,驸马爷不是和帝姬上山种了对银杏树,怕树遭后人砍伐,就给庙里的和尚捐了万两白银,让他们修建一些佛塔庙宇,好给帝姬祈福,求个子嗣来着。”
小丫鬟里面很多话没说,福慧帝姬却反应过来,顿时脸色惨白,她还记得,驸马当时戏说,若是日后夫妻二人情分尽了或者帝姬早走于他,他就到庙里做个型尚,故才给寺庙捐献银钱。
“呜呜……”福慧帝姬想到这里,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大喊道,“快快,快把驸马招了回来……”
崔大舅母也是一件福慧帝姬失态的样子,也知道小叔子怕是做的事儿不简单,神色冷峻地也让崔府的下人,跟着去将崔小舅带回来。
“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福慧帝姬从来没有这把后悔。
“帝姬,你别哭,到底什么事儿,你说清楚。”崔大舅母也顾不得天之骄女的眼泪,直接问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