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良,如今新朝刚立,陛下都为大胤天下夜以继日,兢兢业业,我等为臣子的,怎能吃天家俸禄,不为百姓办事,这岂不与宪宗时期崔氏奸臣一般。”
周三元简单一句话,没说得天花乱坠,冠冕堂皇,反而诚恳接地气,只是这一句话里面却包含了诸多意思。
又是拍马逢迎姬文璟是圣明君主,贬低了宪宗昏聩,又是抬高自己为民办事的忠臣形象,打击了崔氏,甚至通过踩了崔氏百年声誉,给自己刷金。
要知道崔氏大胤朝开国初期就是有名的贤崔,周三元骂崔氏不是为民的好官,而是逢迎宪宗的贪官,不是明白的说自己比崔氏强来着。
曾老贤明白周三元的意思,他惯是说话漂亮,缺乏诚恳的,但是他清楚周三元的性子,反而越发说得花团锦簇,惹得周三元,心情愉悦。
这临到末,曾老贤才说了花家事儿,“大人,下官探了花府,有一段日子了,实在没发现异常的。”
周三元点点头,他原先得了消息,也不过是抱着死马活马的心态,要是花家不干净,就一锅端了去,甚至能够将姓王的撵走,好给自家兄弟腾位置。
若是不成,曾老贤的性子也能捞些东西,再不成,等到花家没落了,也好打听清楚这些子奸商的家底。
曾老贤说完花家的事儿,又开始嘘嘘叨叨的说起了几家商户的事儿,周三元圈了几个人名,和曾老贤商议了一番。
二人这般又鬼鬼祟祟商议了半个时辰。直到二人突然感到有些头晕,才让下人上了茶,坐下来,歇息了一会儿。聊起了后宫的事儿。
“恭喜大人的妹妹被封了周嫔娘娘,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日后大人也成了陛下的舅兄……”
嫔不过六品小妾,曾老贤说得和成了皇后一般,谄媚和恭敬的态度倒是让周三元男叱芨小
“平良啊,不是我贪慕虚荣。我心底是舍不得小妹的,只是天恩难却啊。”
周三元骨子里有些清高,并不愿意自己唯一的妹妹入宫做了妾室,只是耐不住夫人念叨和骨子里对权势的渴望。
他心里明白,要想陛下的信任,还是需要送个人质入宫。
周三元复杂的心态,曾老贤心里还能不明白,他立马义正言辞又带着几分怨怪的激动,“大人,这下官就不得不说您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恩浩荡乃是天大的恩赐,您如何能以贪慕虚荣几个字来侮辱大人的忠君之心。”
“自古有忠义不得两全,多少人伤心扼腕。如今大人您将最爱的妹妹嫁给天下最尊贵的人,这乃是天下少有的爱妹之举,大义所在,更是忠君所在。难得忠义两全,大人你还羞敛,这是何其可笑来着。”
“何况如今后宫有妖后旧形……”
曾老贤的话意味深长,周三元当即起身给曾老贤行了个谢礼,“平良,你是我的钟子期。后宫诸事关乎朝廷。”
周三元话一落,曾老贤就做出感动流泪状,又还手以礼,“大人乃是平良伯乐,平良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呵呵……”
周三元淡笑。“正需要平良行张良之事。”
曾老贤陡然一听,暗道这周三元野心还大着呢?张良唯一和后宫搭上的事儿,不过是吕后夺嫡的事儿。
可这周嫔既无子又非后,这话说的奇怪来着,难不成周三元疯了的。
曾老贤脑海里翻腾不休。不对。周嫔刚入宫是没什么势力,可是这如今后宫皇后还未进宫,万事说不定,要是某个高位一举得子,说不准就换了皇后来着。
特别是那个和周三元同姓氏,却不同族的周贵妃,家族势力可是是与王皇后一般无二,甚至在这乱世,武官出生的周家比文官多的王家更有几分势力。
“恭喜大人认祖归宗。”曾 老贤当即明白了周三元这是卖了祖宗,入了小世家周家的族谱。
“哎,我先祖乃是周家海字辈的旁枝,可惜后世不孝,堕了声名,才和本家断了宗。如今能够重回本家,乃是列祖列宗的旧愿啊。”
周三元说得漂亮,曾老贤面上感动,心里却喷笑不已,真的当老贤傻来着。
周家祖上是姬家的奴才,根本没姓氏,后来女帝时期姬家放了籍,为了表示对旧主的感激,就做了周姓,表示永远的姬家奴才身份。
而周三元的周却是古周国的旧姓氏,说起来要比周家这个奴才出生的盐贩子干净多了。
可惜古周国早在几千年就没落了,而盐贩子周家自从旧主姬家成了皇族,越发兴旺了,如今更是成了新帝姬文璟的顶级 心腹,掌管了姬文璟的内库和早年供养出来的兵马。
周三元卖祖宗也不是不能理解。
曾老贤嘲笑归嘲笑,还是面上做出羡慕的样子,拍马奉承一番,才听周三元道出了来意,“我周家贵妃刚怀了一个月龙种,下个月王家女就要入宫了。”
周三元一句话,让曾老贤就明白意思了,周贵妃怀了身孕,自然不忿权势地位相当的王家女做她顶头上司,同理周家更不忿。
要知道在重视嫡出和长幼的大胤朝,这皇长子和皇家嫡长子可是天差地别的事儿,一个是夺嫡占优势,一个是天定的太子爷,轻易废不得。
周贵妃要是做了皇后,周家就是下任皇帝的外家,可是王皇后顶着,王皇后日后生下个皇子,周贵妃这个惺子就不值钱了。
曾老贤琢磨了一下,点点案几上的茶盏,“这好瓷器藏在家里不见客打不得。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