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是老了,却还没糊涂到忘了几天前的事儿。“
徐知谦冷笑,他是不大喜欢两个女儿,嫌弃她们不能传宗接代,但是好歹是他的骨血,他总不会平白糟蹋了来着。
可是这个二女儿实在不争气,小时候看着还算聪慧,没想到越长大越残,在家的时候,成日里对长姐不公,争风吃醋,徒惹是非。
难得放她出门,她还贪玩走失,丢了整个徐家的脸面,害得他不得不为了逃避邻里嘲讽试探的目光,离开老家。
等到他位高权重,有了身份地位了,这个早就走了多年,淡忘在人们记忆里的小女儿,竟然没有死,还半点不顾及徐家的名声,跑回徐家。
回了徐家也就算了,可这个女儿天生来给他添堵的,不听他的话,到为了家族名声,跑到庙里呆着。
还一个劲儿的哭闹,要留在府上,搅得家里是非不断。
最可恶的是还和一个泼皮混混有了关系,让他不得不暗下风声,趁着大女儿出嫁,将她连夜送到泼皮那儿,断了父女关系。
可现在这一郴亲的戏码,徐母的哭诉,明明白白告诉徐知谦,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被人拿捏了脾气,算计了去,而这个人就是他看来还算安分的徐母。
“你给我慢慢说,我发现你瞒了我不少东西。”
徐知谦示意下人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就让人关上了门。抽出一条竹鞭放在案几上,“若是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我必不会放过你的。”
和外人看过的谦谦君子不同,徐知谦本性暴躁。阴鸷,温文儒雅的面皮下,全然是一颗毒辣的心。
尤其是对徐母这个害死亲姐,携师恩嫁给徐知谦的女人,徐知谦仿佛把他一生的恨都给她。
徐母倒抽了一口气,有多少年没看过这个竹鞭了,她不由瑟瑟发抖,她仿佛听到皮肉炸开的声音,刻入骨子里的疼痛历历在目。
徐母,本命李紫萝乃是李长清的yòu_nǚ。徐知谦初恋情人的嫡亲妹妹。
当年李长清与徐知谦提亲之事。本是暗中谈及。却偏偏被外人听了去,传的满胶州城风风雨雨,这里少不得李紫萝的手段。
更可恶的是李紫萝仗着年纪尚幼。不满十岁,她一副天真单纯的嘴脸,给自家亲姐姐传了一些是是非非的话,更编排了徐知谦变心,倾心旁人的事儿。
一下子惹得李青萝方寸大乱,急冲冲跑去询问了李长清,李长清不知小儿女私情,也不知道内里的蹊跷,当即老实交待了,并还好好劝慰了李青萝。感情之事不可强求。
李青萝失魂落魄的回了内宅,李紫萝这个内心成熟,外面天真的,又开始道人是非,编排起一些没影子的事儿,让李青萝悲愤之下,走上了绝路。
更可怕的是这个并不聪明的李紫萝,她编排起人来,根本不用大脑,也毫无愧疚之感,只是嫉妒李青萝才名远扬,就想伤害她,让她小时。
有时候孝子的执着和报复,比成年人更可怕。
李紫萝往早就有死心的李青萝身上抛出一句,“姐姐,你还是死了好,不然你这般坏了名声,拖累了全家。”
李青萝就这样死了,李紫萝仍然毫无悔恨,她觉得一直为姐姐守身如玉的胶州才子徐知谦必是会功成名就,给她带来凤冠霞帔,比一般乡野农夫好太多了。
于是李紫萝开始利用李青萝妹妹这个身份,频繁接近徐知谦,甚至多次不肯外嫁,让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女儿的李长清,不得不利用师傅的身份,逼着爱徒娶了爱女。
李紫萝吞了吞口水,她一生被打过两次,却几尽欲死。
头一次就是她嫁给徐知谦的当天,徐知谦不知道为何知道了她害死李青萝的事儿,当倡喝了合卺酒的她拖下了床,殴打得她几乎失声,三天三夜都下不来床。
更可怕的是三天回门,徐知谦还给她上了药,逼着她忍着疼痛,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门。
这一次打,让李紫萝整整躺了大半年,才将将养好。
而徐知谦对她的报复还不仅如此,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考中状元,会让她一次次期望,又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受尽别人的嘲笑。
徐知谦心狠如铁,说道做道,他另可弃了功名路,折磨了她一辈子。
若是这样也就算了,徐知谦还不进她的房,让她受活寡。
直到徐老太太将死,求到了徐知谦,想临死前看看孙子,她怕还是处子之身。
徐知谦进了她的房,她却无运道,头一次生了个女儿,等到第二胎的时候,老太太又死了。
二胎生下来却又是个女儿,李紫萝一时又冲了动,打起了换子的主意,却又一次被徐知谦逮到正着。
这次徐知谦不仅不顾她刚生完产,打得她差点断气,还给她灌了药,让她一辈子生不出第三个孩子。
也因为这样的缘由,李紫萝对二女儿徐湘湘也有了淡淡的怨恨,恨不得她没了才好。
李紫萝偷瞄徐知谦的神色,想着如何才能够逃脱徐知谦的审问。
徐知谦不喜她,连带着也不喜欢她生的两个孩子,徐知谦也惯常不管她们母子三人的事儿,也毫不顾三人的死活,就像当年徐湘湘失踪的事儿。
李紫萝甚至忍不住暗想,要是走丢的是李青萝的孩子,徐知谦怕不会露出又讥讽又嘲笑的语气,“说丢尽脸面,搬走才好。”
李紫萝这一想不禁对徐知谦有了淡淡的怨恨,赌气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