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显然也听到三儿媳妇的声音,老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恨恨的对着对面大船吼道,“闭嘴小三家的,没看到小秀在吗。”
对面船头一阵静声,安三家的领着几个婆子押着个妇人下了小船,往林熙菡船来。
安伯见三儿媳妇拉了人过来请罪,还是皱着眉头瞪了两眼。
“小秀,都是老奴家的错,没的调教家小,给小秀丢脸了。”
安伯夫妇极为忠心,又重规矩,得林玉煊夫妇重用,更是百万分心的将林府的体面放在第一位,现在听到媳妇船头呵斥家奴,觉得太过泼悍丢脸,对着林熙菡一副羞愧欲死表情。
林熙菡倒是没有多想,安三家的也是母亲崔诗韵身边的人,往常管着崔诗韵的小厨房,性格虽是泼辣些,但也极为规矩的,很少大声呵斥的。
再说林熙菡耳朵尖,听得清楚安三家的话里调理清楚,语气重了点,却不算失礼。
“定是哪个新来的小奴才不成体统,安三嫂子向来规矩又守礼的。”
安伯想想也是,这个儿媳妇也是秀身边的丫头,自己老太婆一手挑来的,老太婆比自己还看重林家体面,最爱说的就是主辱奴死,几个媳妇挑的都是忠心又规矩的。三儿家的这么多年了,性子自己还是知道两分的,但是他也没给三儿媳妇说好话,对错都是主子做主。
“有理也不该在船头大声呵斥,小秀船上可是有薛家小爷和林家小爷,这不是让人家看小了咱们国公府七房吗?”安伯心里对儿媳妇丢主子脸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不满嘟了两句。
林熙菡笑笑,安伯还是那般看着主家体面,有些想到曾经胶州林府的日子,每天开开心心,和和美美,可惜一去不返。
安伯得了林熙菡眼色,一见安三家的上船,语气有些重的训斥道,“三儿媳妇,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你不顾体面在船头大声呵斥,你不知道训奴才按家规即可,疾言厉色与人发生冲突,简直失了体统。”
“公公我错,做事不稳重淡定,丢了主子脸面。”
安三家的,也是知礼的,公公训斥,立即跪下请罪。安三家的态度还是让安伯满意的,他点头示意儿媳妇继续解释下去。
“今早,婆婆和季奶嬷嬷忙着训练调教新买的家奴,儿媳妇便负责后船的饮食,因奴才都去训话了,厨房人手不足。”安三家的边说还一脸愤懑,“辛娘自请到厨房里帮忙,奴婢心下思量往日她一直摆着主子面孔,哪里帮衬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奴婢就万分小心了她,果然就抓到她趁着奴婢不注意就给汤里下毒。”
辛娘带着她女儿冒充林玉煊私生女,败坏林玉煊夫妇名声,早就让忠心的安家人不满意了,恨不得打杀送官。
碍着辛娘身份不明,万一是家中长辈的外室,林熙菡处置了总是不好的,只得带上辛娘母女送往老宅,让查着那家女眷。
没想到满府没找她母女茬,她们竟然恶毒地给船上人下毒,安三家的边详细得给林熙菡说明辛娘下毒经过,边拿眼睛很很剁辛娘,太黑心肝了,老爷一家好人,她还黑心败坏,现在更是下毒杀人。
安三家的说完了,还拉着旁边几个奴才作证,几个奴才也是一脸后怕的直点头。
“辛三娘,你说?”林熙菡听了安三家的叙述,立即板下脸,冷冷扫视辛娘,敢情自己没时间找她茬,她还得劲起来了。
辛三娘也知道情况对自己不利,立即啪啪的给林熙菡磕了几个响头,直到冤枉。
“冤枉,难不成满厨房的冤枉你,没看见你往烫里面下毒。”林熙菡见辛娘又对自己摆出莲花露水的姿态,有些腻味道,“还是满船的人就刻薄了你,陷害你一个戴罪之身的。”
林熙菡嗤笑让辛娘有些脸红,但片刻她就反应过来,含着泪水道,“我真的没下毒,真的没下毒,秀,你相信我啊?”
辛娘哭喊道,梨花带雨很是楚楚可怜,可惜在座都是妇孺老弱。
“那你没下毒,谁下的毒?”安三家的见辛娘拒不承认,有些火了,赶紧拿出证据,是一小包药粉,对林熙菡直到,“奴婢就是见她往汤里倒这个粉末,被奴婢几个现场抓到的。”
林熙菡自然是相信自己忠仆的,尤其现在证据都拿出来了,更是懒得多费口舌,直接就让安三家的让人把辛娘关到对面船上的后舱里。
对面那艘船是林家老宅开来的,船不算小,但架不住奴才货物多,后舱更是放杂物的,又湿又阴暗,还有一堆粉尘垃圾。
哪里比得上辛娘现在居住的小厢房,何况她又得罪了后船的管事,怕是苦头要吃足的。
辛娘一听,立马哭喊道,“秀,我是冤枉的,真的冤枉的,我真的没下毒,我可以对天发誓,没下毒。”
辛娘哭喊太过凄厉尖锐,一下引来了船上的林氏兄弟和薛氏兄弟。薛氏兄弟一见是林家家事,薛家二爷立马拉着弟弟又进了内仓,薛三爷有些不乐意,薛二爷说了句君子非礼勿视,就扭着三爷进了内仓。
林熙杨和林熙松两兄弟没顾忌,倒是走过来看了看。
辛娘一见来了两个男子,更是眼若清波,泪光点点,哭得肝肠寸断、弱不禁风,好不委屈,可怜,可爱。
这一个娇柔纤弱的女子让林熙松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林熙松不禁道,“九妹,这奴婢犯了什么错,这般子惩罚,你看她哭得这般凄楚,莫不是另有隐情。”
“哼”林熙菡冷哼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