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老太太看着粗俗蛮横,品味低俗,一派贪财好利样,性子却是淡薄有底限的,“若是小七过继了他家,便有了郡公的爵位,便是延吉子孙的好事儿,万金也换不得的。不说私产了,就是国公府的产业是打不得的。”
“老太太说的是。”
林三太太听没听进去,看不出来,面上是点头称是的。
林二老太太见了又叹口气道,“你别听不进去,我一把年纪了,还能害你不成。人贪心又要度,过了这度啊,人就废了。”
“国公府的产业都是留给后代的都是买不到的好福地,小七过继给七小子,国公府还能少的了小七的。绝对比七小子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私产多去。你还是少打七小子留给闺女的傍身银子了。”
“老太太,您还真当我是那等子眼皮浅,没见过世面的老鹌鹑。”\
林三太太性子里有几分火气,林二老太太说了话严厉了几分,林三太太忍不住委屈,“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您也是知道的,老太爷心都偏到大房,最不喜欢我家三爷了,日后分家怕是没什么产业的。”
“大房长子嫡孙都是出息的,我也不敢起了那嫉妒的心。”
“可咱们三爷又是不喜仕途经济的,为人赤诚,这么多年了从未藏过私产,家里孩子又多,媳妇嫁妆又薄,日后嫁娶往来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三太太说完,眼泪就滴答滴答地流了下来。
林二老太太看着妹妹家的侄女也有几分心疼,自己三儿子fēng_liú好色,着实不是什么好良配。
老太爷见了老三,不是打就是骂,更是早早说了,怕老三日后败了家业,二房三房通通给些伴身银子都撵了出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林二老太太也疼大儿子,但不能让小儿子没饭吃吧。她是打着一碗水端平的主意。
但林二老太爷不,他常道分薄大房,日后他们这一支在族里更没有威望了,不如就似大树留独枝,长得茂盛。
故林二老太太打定主意将七孙子过继给国公府七房,日后好帮衬整个三房。
“老太太,我再不打主意,往后我孙子也是低人一等的,连个教书先生也请不起的。”
林三太太说的这话,说的是林七爷林熙杨少时是个思维敏捷、记忆超群的,林三太太便打了不进家学,让请个教书先生教导一二的。
哪料到林二老太爷怕三房压了长房,硬是不许,说是真有才,进族学也是一样的。林家子弟就没有不去族学的。更发话,若是为了他的令,便早早出去得了。
这撵人的话一出,林三太太只好含泪送儿子进了族学。
族学什么样的,旁枝庶子一堆,一些子旁枝穷困族人学业不成,成日里引着些手里有钱的小爷耍子。
林小七爷年纪小,正是贪玩的,这一引就又是个林三爷。可林二老太爷挑头一转,便请了几个大儒教导长房两个孙子,这事儿就成了林三太太的心结。
“老三家的,苦的你啊。”林二老太太见三儿媳妇亲侄女哭得凄惨,没了往日娇颜玉色,如花美貌也暗淡了几分。
老太爷不待见老三,便是儿媳妇孙子也是不待见。常道哪有歹竹出好笋的?竟然根子都坏了,省得在外面光鲜里面渣渣的笋上放心思。
“老太太,我也不是都贪了七娘的伴身银子,我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我今日就是得了七娘产业,也不过是借着使唤一二,也学着走门路给三房置些产业。他日七娘出门了,这些产业都随着她出门。”
林二老太太不语,林三太太又道,“母亲,我若是黑心的,早就将七娘私产的事儿,告诉族老了,到时候她便是一分银钱也是不得的,还闹个坏名声。”
“老三家的,杨哥儿若是过继给了七娘,国公府那些分家产业还不净你们三房使唤,何苦为难七娘一个忻娘家的。“
林二老太太不同意,她心里觉得人不能太过阴损,死人惦念给小辈的东西,要是得了会遭灾的。
“老太太,这过继得,过继不得还真难说,你说老太爷能同意吗?”林三太太苦笑,“好歹还有个小六爷的。”
林二老太太这才知道这平日里也算爽朗正直的三媳妇为何这般疯魔了,为难一个孤女,原来出处在这儿,“你得了消息,老太爷要过继小六。”
“呜呜……,昨夜里,老太爷便和几个族老喝酒就说了这事儿,怕是老七过继不到七房了……”
一想到老太爷明面上说这过继谁,他都是不管的,却暗地里和族老发话说老六过继了郡公名下,总是不丢了林家脸面。林三太太就忍不住大哭,三房再丢脸,也没个做雌兔子的,有大房丢脸吗?
大房去了郡公府,别又出个雌兔子,再绝个户,才丢林家脸面呢。
“好了,别哭。你哭得我头都疼了。这过继谁还不是他说了算的,就是林家答应了,也看崔家,九娘应不应。”
林二老太太又劝诫道,“你好好拢了九娘的心,日后她可是小七的嫡出妹妹。崔家也是指望有人护着外孙女的,他们兄妹情深,崔家不选小七,选谁啊?”
“你别打九娘伴身银子的主意。”林三太太还想说什么,林二老太太道,“你想好了,是爵位重要,还是银钱重要?打孤女主意,你不怕三房遭报应吗?”
“再说你惹毛了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