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太暗恨,绝食对抗。
薛家媳妇对太太没什么感情,自然也是不往薛家父子那边捅的,便装作不知,反正日日送了餐食,吃与不吃那是不管的。
薛太太是个执拗的,深深饿伤了自己,又见子嗣丈夫无人顾忌她死活,一下子想不开,真的存了死志,挂在堂前自杀。
薛家媳妇要教训婆婆,却是不敢逼死婆婆的,立即救了薛太太下来。
然后添油加醋的汇报家里男人,薛大人、薛大爷更是被薛太太气煞了,觉得她是故意让家里人难堪,一起陪着她丢脸。
薛大人放了她出来,却不曾给她半分体面,家中一二她都是管不着的,更是在韩大人建议下纳了一门妾室,与薛太太分院二居。
薛太太与薛大人分产二居,与和离不过少了个契书而已。
薛太太与薛大人饱受挫折的一对情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又恩爱多年,薛大人一生不说纳妾,便是脸都没红过,当日薛老太太在世,也不曾让薛太太受过半分委屈。
薛太太哪里会依,闹到纳妾礼上,一见那小妾当场吐了心头血,晕了过去。
“为什么见了小妾会吐血会晕。”巧儿忍不住插嘴。
“那姑娘长得和薛大人当年死掉的未婚妻华珍珠一模一样。”安伯答道。
“啊?”林熙菡到不知道薛家老事儿。
安伯老一辈知道的,又细说了一二,惹得林熙菡几个小丫头唏嘘不已。
“那干薛娇去京城姨妈家什么事儿?”林熙菡只关心薛娇的事儿。
“这薛家婆媳恩怨,哪有那么容易了结的。”安伯一叹。
薛太太纳妾礼后,便伤了身子,缠绵病床,好似不争不抢,对薛家的事儿也是不闻不问的。
可没过多久,薛太太便听到了薛大人给薛家定了门亲事,不过是个下属六品匈家的嫡次子,还是新纳的妾室娘家人。
薛太太乃是百年世家赵家嫡出千金,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啊。
自认自己女儿是天仙,王公贵族都是配不上的,如今便是损了智商也是要嫁给达官贵人的,哪里能嫁给世家庶女嫁的小土官,气得伤了肺肝。
硬是逼得儿子丈夫给薛娇退了亲事,她亲自挑选,发帖给了诸多世家门阀。
薛太太费尽心思,却无人上门,更将薛娇是傻子的事儿传的满胶州皆知。由刻薄的恁是回了话道,一个傻子,便是世家庶子也是娶不得,那非得丢了世家门楣。
薛太太听了那些夫人的侮辱,一气之下,便打杀门上去,她这一闹,便是匈家的也是不乐意跟着丢脸。
薛大人再想找那六品匈,那家另可抱着辞官问罪的事儿,也不提亲事,最后薛太太被气得吐了好几口血,躺在床上大半月起不了床,大夫们看了多说怕是不妥了。
薛太太怕自己过了,女儿任人宰割,便给赵氏送信,托付女儿回娘家,哪里料到赵氏一族直接遣人道,出门之女,非赵氏族人。
薛太太求告无门,压到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子昏昏沉沉了。
最后还是薛姨妈来信说愿意照顾薛娇,薛太太才强撑住。
薛大人父子见薛夫人临死都防着父子二人,深怕他们害了自己的女儿、妹妹,也恨得道不管了,任薛夫人折腾。
“这苦了薛大人父子,更苦了娇娇了。”林熙菡叹息不已。
“可不是,外人哪里敌得了血亲。薛太太糊涂啊。”季嬷嬷也是一声叹息。
“薛家奶奶便是和薛太太有旧怨,顶多冷淡些,也不敢害死忻子的,到那个不知道根底的姨奶奶那儿是难说的。”巧儿也是看得懂的,“薛太太怎么看不懂啊,她就是那般,她媳妇也就委屈一下她衣食住行,也不敢打骂毒害她,就该知道一个不曾结怨的亲忻子更不会怎么样了。”
“有道是当局者迷,何况薛太太本是个糊涂执拗的。”林熙菡道,又让惠儿取了笔墨,“周瑞萝前段时日到了京城,将这事儿告知她,也让她偶尔看顾一下薛娇,到底是一起长大。”
“阿萝秀,现在寄人篱下,自己都难顾的,哪里顾得了娇娇秀啊。”兰嬷嬷皱眉,细声道。
“倒是。”林熙菡一想,周瑞萝虽是万事道好,不语艰难,但也猜的出来,前途茫茫,“只是提上一句薛娇的事儿,总是不能瞒着她的。”
“林祥在京里管着京里的事儿,等他来了苏州,秀交代他照顾一下娇娇秀,阿萝秀也便是成的。”季嬷嬷见主子为难,建议道。
林熙菡听了心里觉得是个那么回事儿,遂道,“麻烦季嬷嬷了。”
季嬷嬷应声。
林熙菡与安伯闲话两句,又道老宅里最近怕是不得安宁,想要道庄子上看看去,安伯听了说定吩咐好儿子整理好庄子,待主子去休整。
待安伯出了门,兰嬷嬷才悄悄递了话,说了逛长坊时候发生的事儿,让陈英几个细查探些。
兰嬷嬷回来,也说于林熙菡,林熙菡这才发现,薛家送的人虽是乡军出生见多了血,杀人还成,但这保护人,查探事情却是少了些什么。
林熙菡是想整合些什么,可她和身边的人都不懂,也没的这方面能够商议的。
往日安伯也说过,林玉煊原先为官也是有些长随有这般能力,但林玉煊去了,这些人也都是各奔前程,没的会在个五六岁娃娃身边混的。
林熙菡只能暗暗记在心里。
林二老太太一晕就晕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