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玲·珑和心漪的事情毕竟也要等到开府宴结束后,才值得一说。
安妘想了想,只能先将这事暂且放下,倒是该想想在这鳒鲽院的后院那里放一个磨盘,平时带着丫头们做一些东西,倒是好过自己瞎忙,毕竟按宋悠的说法,当主子的撒手让别人全部代劳,能用这些丫头们给自己磨粉捣花汁,何苦还要自己来呢。
见安妘又不知在想什么,宋悠抬手在安妘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若是烦心,现在就将玲·珑叫过来,把事情交代清楚。”
安妘回神,转头看向宋悠:“倒是不用这么急,还可以再缓一天,现在就交代下去,岂非是在给玲·珑树立威信?”
宋悠挑眉:“树立树立呗,这人若要长久在这里管,当然要有威信。”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妘扫了一眼宋悠的神色,垂眸微微转身捏了一个果仁:看来,宋悠还是想纳妾的,之前种种玩笑一样的说法,莫非是在骗她不成?
安妘平复了一下内心,将果仁放到了口中,细细嚼着:“我去叫碧霜和心漪过来一下。”
眼看安妘就要起身,宋悠忙按住了安妘:“你腿上不便,喊一声让她们进来不就好了。”
安妘牵强的笑了一下,点头没有言语。
宋悠扬声将人喊了进来。
安妘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一颗葡·萄,细细的剥着皮:“去差人在后院小厨房那里放个磨盘,再准备上那些碾粉捣泥儿的放到小厨房里,过几日我带着几个丫头们一起做些东西。”
碧霜想起原本公府里的样子,遂连忙点头笑道:“是,姑娘。”
心漪在旁边淡淡应了一声,还未来得及从屋中退出去,却见安妘将一个葡·萄的外衣扒开后,刚要往自己嘴里送,却被宋悠截胡。
他是伸着脖子直接从安妘手上吃掉的。
忽然想起,那些年少的日子,宋悠也曾和屋子里的丫头们这么闹过,不由笑了一下。
听见心漪的笑声,安妘讪讪的将手缩了回来,瞥了眼宋悠,嗔道:“连丫头都笑你呢。”
心漪连收了笑容,摇头道:“不,我怎么敢笑话爷呢,只是想起前些年的时候,爷也是这样,从丫头们的手上抢东西吃,现在身边有了奶奶,人也大了,却还是没改的。”
听后,宋悠指着心漪笑道:“你既然知道叫我一声爷,也该知道我也不是在父母膝下的哥儿了,怎么还拿那些陈年旧事来提。”
安妘的一双眼睛从宋悠身上又扫到了心漪身上,心中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只眉梢微挑:“夫君年少时,倒是在自己屋里过得颇有乐趣,可惜我不仅比夫君小了几年,更是没和夫君接触过,错过了好些好戏。”
被这样意有所指的一说,宋悠原想说什么,心漪却抿唇笑了一下:“是呢,太太来之前,爷大·大小小的,荒唐的不荒唐的事儿数都数不清了。”
心漪这样说完,安妘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宋悠抱起了手臂,摸起了自己的鼻子。
安妘余光看了一眼宋悠,又抬头和心漪笑道:“你不如坐下来和我聊聊,正好今儿有些空闲。”
正说话时,外面有玲·珑的声音传来,是玲·珑带着厨房的人拿着食盒走了进来。
玲·珑一进屋中,吩咐着人们去到了对面的暖阁中,将吃食摆上。
心漪正想着要不要坐下和安妘宋悠聊天时,玲·珑却走了过来:“爷,太太,可以用饭了,按着太太的吩咐,玲·珑擅作主张帮着厨房备上了一道鸽子汤,甚是补身,而且加了些爷平日里爱吃的笋子。”
安妘听后,抿唇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揪下来一颗葡·萄,细细剥着,转头和宋悠笑了一下,倒是有几分媚态:“之前没嫁与夫君之前,这几个丫头倒是多有费心,对夫君的睡卧吃喝很是注意,比常人亲昵许多。”
一直沉默的宋悠,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过是丫头们尽的本分而已,想必碧霜比我更了解你。”
这话说得倒是没什么毛病,让人不能反驳。
可虽然话这么说,安妘心中却不能过去,这次将葡·萄递到了宋悠嘴旁:“倒还真是。”
宋悠哪里能不知安妘是在吃醋,只是见安妘如此在意,倒是能比自己之前在意五弟和她的事还甚,心中一时满足非常,虽说不能完全确定安妘的心思,但却觉得圆房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他张口吃了安妘递过来的葡·萄,起身捞起来安妘,抱着人往对面走去:“不吃葡·萄了,还有些酸呢,咱们吃饭去。”
玲·珑和心漪站在原地,脸色皆是一变。
碧霜转身跟着宋悠和安妘而去:“我去侍奉二位主子用饭。”
玲·珑没动,心漪转身也跟了过去。
原本心漪跟出去的一刹那,玲·珑也很想跟出去,但想了想,却转身出了屋子。
玲·珑一出来道院中,院中的小丫头忙迎了上去:“玲·珑姐姐。”
见到下丫头讨好的样子,玲·珑眼睛一转,拉着那小丫头的手往后院走去:“太太说,要在这儿后院弄一个磨盘过来呢,说是要教咱们做擦脸膏子呢。”
那小丫头听后,笑嘻嘻地:“真的,那可真是造化了。”
玲·珑笑着点头:“那可不是吗,只是我想,过两天就要准备开府宴了,这大·大小小的事情,还得去府里问一句老太太的意思,咱们这府里可用的人又少,实在该去和老太太请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