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公主垂眸,想了一下:“自然……自然不是皮相,若论皮相,京城当中又不是单他一个人好看。”
安妘听见文乐公主如此说,便轻笑了一声,柔声说道:“那殿下又何必,让一个那样的人去经历由爱生恨这样的事?那岂不是会让干净如白莲一般的君子沾染上污·秽吗?”
她说完后,文乐公主垂首摇了摇头,只喃喃道:“不是……我,我就是想让他回来。”
安妘再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继续劝道:“何况,他未必现在还记着我,如殿下所说,不过一段情缘,有大志者又怎么会拘泥于此?”
文乐公主倒退两步,将安妘的手甩开了,咬牙转头:“我讨厌你,怎么理儿全让你占了!总之我今儿会帮你,但你要不要帮我,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说完,她像是逃似的跑出了屋子,只留下了安妘在屋中待着。
安妘看着那一抹·红衣消失在屋中,进入阳光下时那刺眼的反光,不由轻声叹了口气:“真是疯了,哪有人为了谈恋爱会这样的。”
但,文乐公主今儿若真叫了人去昭阳宫中帮自己试探,到底还是帮了自己。
她若是不能在宋思的问题上找出一个合适出路帮文乐公主,只怕文乐公主事后会竭尽所能的报复自己。
可她若真的给宋思和文乐公主牵线搭桥,那不是在羞辱宋思吗?
许多事情缠杂在一处,安妘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解决之法,只能带着许多忧愁在夕阳西下的路上回到了熙园当中。
安妘没有着急回鳒鲽院中,反倒是停在了前厅后面湖上的凉亭里。
两处凉亭依然没有提上名字,那是宋悠转了一下午之后还没想好名字的结果。
碧霜和心雨二人听说安妘已经回来,两人就匆匆到了此处,后面还跟着几个老妈妈。
心雨端着一碗羹汤走了过来,一到亭中,便在小丫头的帮助下打开了盖子,递到了安妘跟前。
是阿胶红枣乌鸡汤,安妘看后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该是这二人听说自己在宫中受伤一事。
心雨将勺子和碗交到了安妘的手上:“太太先喝两口,歇歇乏。”
安妘点头应了一声,才刚刚喝了一口浓稠的汤汁,那边便有秦妈妈忙不迭的笑着走了上来:“太太,前儿您给我列的那些花种树苗的单子已经都采买好了,只是还没有种下,这个还得请了太太的旨意老奴才敢做。”
听了秦妈妈说的,安妘抬眼刚要说话,碧霜蹙眉:“你没见姑娘正乏,刚从宫中回来,现在急什么,你让姑娘先歇歇神儿,之前在宋府里当差也是这么没眼色吗?”
听了碧霜的话,秦妈妈脸上一时挂不住,讪笑了两声,直说自己糊涂。
安妘喝着汤和碧霜道:“从果盒里拿个果子给妈妈吃,妈妈想必也累了一天了。”
碧霜伸手拿了个果子抛给秦妈妈:“太太赏你的。”
秦妈妈笑着点头,又念了几句太太仁厚,但果子拿在手上,始终没敢动一口。
安妘喝干净了碗中的汤,亭外有小丫头提着裙子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只嚷着:“太太,太太为我家主子做主啊!”
听见喊声,碧霜本想叫人退下,安妘却直接拽住了碧霜,和心雨说道:“让人进来。”
心雨吩咐亭子外面伺候的人,让那小丫头赶紧进来。
小丫头得了命,小跑至亭中,扑通跪下:“太太,玲主子好不威风,厨房的林妈妈仗着玲主子的脸面和我们心主子说,厨房里就算有山珍海味也是不给心主子做,玲主子才是他们正经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