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眉毛微微挑起:“怎么了?”
常嬷嬷笑道:“奴才想到一个事情。”
太后疑道:“什么事情?”
常嬷嬷低头微笑:“奴才想起来,早些时候京城里有传言说三姑娘的脸上起了许多的红疮,破了相,所以林家的那位小公子林子棠便和三姑娘退了亲事,今儿听三姑娘和太后娘娘说起擦脸的东西,头头是道的,想必三姑娘是靠着这些把自己的脸给治好的。”
安妘低头笑了笑,看起来倒有些羞涩的意味。
太后听后,缓缓点头:“你这么一说,哀家倒真是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了,妘丫头,你既然对这些这么有研究,怎么从不见你给哀家也做一次?”
安妘听见太后如此一说,眼睛一亮,随即站起来:“太后娘娘,都是小女的过失,不如,今日临别,让小女伺候您敷一次脸吧?”
本来她还想加一句“改日您再想起来这东西的好了,可以随时传小女入宫伺候”,但转念一想销售最忌讳操之过急,便将话给咽了回去。
太后听了,点头准了安妘所说,准了让安妘伺候着自己敷一次脸。
安妘冒着大不敬的风险,和太后请求先做半张脸看看效果,太后倒是也应允了安妘,这半张脸做完,果然比没有做的那半张脸看着平滑了不少,肤色也亮了一些。
太后看着镜子瞧了好一会儿后,才让安妘又补上了另外半张脸。
及至做完之后,太后拿着镜子啧啧称奇:“这东西确实不错啊,哀家做完竟好像年轻了那么两三岁。”
一旁常嬷嬷为了哄太后高兴,便笑着说道:“哪呢,太后娘娘本来就精神,现在让三姑娘伺候着做完脸后,竟好似年轻了十岁。”
太后听了,嗔道:“你这老货,又打趣哀家,倒是妘丫头这一双巧手,真是让哀家舍不得让你回公府了。”
安妘忍住自己的高兴,只又说道:“太后娘娘若喜欢小女,小女可以时常进宫来陪伴太后娘娘。”
常嬷嬷在一旁笑道:“太后娘娘何不将人留在身边用呢?”
安妘一听,连忙说道:“若是能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也是小女的福气。”
太后听了这话,蹙眉将镜子放了下来:“你们这话说得不美,哀家纵然再不讲道理,也不能让一个待嫁年纪的姑娘在宫中当丫鬟用,何况还是公府的千金。”
安妘皱眉,没有说话。
只听太后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一声:“不过,你这手确实讨哀家喜欢,不如你留在太医院听差遣吧,这各宫里的主子们肯定也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在太医院里做一位女太医,晚上就住在福宁宫旁边的春熙堂里,每天给哀家做脸,又能和那些太医领一样的俸禄,这说出去岂不体面?”
安妘听了,先是愣了一下,又听常嬷嬷在一旁笑道:“这是莫大的殊荣啊,还不快叩头谢恩!”
安妘连忙跪倒在地,叩头谢了太后的恩典。
一时间,太后准了一名女子留任太医院的事情传遍了宫中,继而京城上下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了众人的饭后谈资。
而皇上想要把安妘撵出宫的计划,也就这样泡汤了。
太医院中,按照太后的旨意,单独拎出来了一间小屋子给安妘用,每日里除了碧霜,还有四个粗使宫女在屋外面站着,既是听安妘差遣,也是为了男女大防。
而终于不用被皇上撵回公府的安妘,却收到了公府差人带来的传话。
说是再过三天就是四姑娘安婉出阁的大日子,让安妘回府一趟。
碧霜在一旁听了,瞧着安妘脸色不太对,疑道:“姑娘,您这是?”
安妘玩着手中的绢子,笑道:“既然四妹妹要出阁,应该回去给四妹妹备上一份大礼才是。”
碧霜担忧道:“姑娘想做什么?”
安妘微笑:“安婉害死碧果,她大婚,我难道不该想想送她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