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几步,丁二苗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掏出手机来看,却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钟浩然,一定是钟浩然!丁二苗的心里,蓦然而生一种强烈的直觉。因为这个老狐狸知道警方会通过电话定位,所以总是不停地换手机换号码。
“谁?”丁二苗稳住气息,接通了电话,不冷不热地问道。
万书高凑过耳朵,屏住呼吸细听。
“是我飞云道长,臭小子,记性真不好,哈哈……”钟浩然在电话里奸笑。
“钟浩然,不是说约我斗法吗?怎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露面?”丁二苗先激他一将。
钟浩然哑哑而笑:“嘿嘿……,老子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你听着,斗法的地点,还在麻婆山林场的三棵大树那儿,老子就在这里恭候。一个小时之内不到,我就把杜思雨剥皮拆魂!这丫头皮肤好,浑身上下,就像一个小白羊一样,这副皮囊剥下来,一定美不胜收,哈哈哈……”
“喂喂喂,有话好说,你可别乱来啊!”丁二苗故作慌张,失声大叫。
但是没等他叫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二苗哥,现在去麻婆山,来不及了,这么远的路,怎么可能一个小时赶到?”万书高急道。
丁二苗摇摇头:“他在跟我玩兵不厌诈!他说在麻婆山,就一定不在。我现在更加确定,他的作法地点,就在着特务山上。”
说罢,丁二苗掐指念咒,拘来了康诚骆英这对鬼情侣。
“辛苦你们一趟,一个去麻婆山三棵大松树那儿,一个直接上山顶,看看有没有人布阵作法,速去速回。”丁二苗吩咐过后,又是两道固魂咒打进康诚骆英的魂魄虚影里。
康诚骆英一起点头,瞬间消失不见。
骆英直上山头,距离很近,来回也快。
只是两分钟后,她又出现在丁二苗的眼前,道:“回大法师,从这里向前七里左右,有人在布阵。但是四周树头上挂有符咒,隐住了阵法和布阵的人,我修为有限,看不透。”
“七里?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丁二苗微微点头。
身边风声一动,康诚也从麻婆山林场“考察”回来了,回道:“那边什么也没有,一切正常。”
“好,你们两个,随我而行。”丁二苗抬手挥出两张符咒。
康诚骆英化作一阵风,卷起纸符,钻进了万书高身后的背包里。
“山路难行,七里地,也要走半天。快!”丁二苗一指前路,带着万书高往上冲去。
可是没想到,走了不到二里地,丁二苗的电话又响。
钟浩然沙哑的声音,在电话里奸笑道:“小子,我老糊涂了,刚才说错了地方。斗法的地点,在特务山山顶,不在麻婆山,来吧!”
想必他这时阵法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所以才透露真实地点,引丁二苗气急败坏赶去上钩。
丁二苗面带冷笑,却装出一副要发疯的口气,吼道:“钟浩然你个老王八蛋,言而无信,一会儿麻婆山,一会儿特务山,东西南北,害得小爷四处乱钻!”
“兵不厌诈,小子,多学着点吧。哈哈哈哈……”钟浩然以为丁二苗中计,爆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扣断了电话。
……
此时此刻,特务山半山腰上,曲径通幽处,正走着一个悠闲的小胡子游客。鸭舌帽,运动服,黑墨镜,背着一个小肩包,优哉游哉。
看她是男人的穿着打扮,但是身材依稀可见窈窕多姿,正是易容男装的吴展展。
昨晚在无灯巷,被“苗二丁”等人设局,救走了小鬼头拴柱,吴展展的心情更加郁闷,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这个苗二丁!
但是吴展展在山城人生地不熟,怎么找?她认定苗二丁养小鬼,必定在偏僻之处。所以包了一辆出租车,在山城四周拉网式寻找。
为了防止苗二丁事先发现自己,也本着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的原则,吴展展又易容成男人的模样,准备在找到苗二丁以后,给他来个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找了一上午,山城以南的山水,基本上都远远地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吃了饭以后,吴展展命令车师傅转到山城以北,继续搜寻。
老远地,看到特务山山形险峻,隐隐然有不祥之气。吴展展就命令司机在山脚下停车,自己信步上山,想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苗二丁。
一路上风景不错,吴展展看着看着,忘了自己上山的初衷,放开心情欣赏起景色来。
虽然即将天黑,但是吴展展有功夫在身,又是茅山弟子,是个不怕人不怕鬼的主。所以她也不急着下山,反而向山顶继续进发,准备登顶一览,将此地风光尽收眼底。
正在惬意中,脚下踩了一个圆圆的石子,吴展展不由自主地向前一个踉跄,猛抬头,却发现一棵大树正向自己倒来!
这下吴展展受惊不小,急忙一错步跳在一边,摘下墨镜定睛来看,眼前的大树还好生生地站着,一点没有倾斜的模样啊。
惊疑中,身侧的草丛无风自动,沙沙作响,好像有毒蛇游了过来。
吴展展提一口气,跳在身边一块一米多高的山石上,再回头看刚才的草丛,却又恢复了平静。
身后光影变换,似乎有人走过。吴展展一回头,心里大呼邪门,刚才的那棵树又朝着自己倒了下来!
正要闪身跳开,脚下的山石却又悠然一晃,差点把吴展展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