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后面转出一个休闲打扮的中年男人,正是易容后的吴展展。
她刚才正在阵中行走,却突然发现中宫方位血气冲天,就知道出了变故,便迅速潜行过来,却没想到,到底迟了一步,已经有两人横尸当场。
钟浩然也万万没想到,如此偏僻的山上,竟然还有人走进了自己的阵中。一开始他以为是丁二苗或者其他干警,吓得不轻。定神一看,发现来人不是丁二苗,身体也很单瘦,钟浩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自己在这块地的四周,各个路口,都设置了阵法,但是眼前这人无意闯进的可能,也是有的。
如果是无意闯进的游客,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你是谁?”钟浩然站起身,把剃刀背在身后问道。
吴展展跨过地下两名壮汉的尸体,目光扫过杜思雨的脸,发现她没有生命危险,才逼视着钟浩然,冷冷地道:“妖人,你还没资格问本姑娘是谁!”
“你是个姑娘?”钟浩然看着吴展展鼓起的胸膛,心下骇然。
一个姑娘,敢在杀人现场多管闲事,必定不是善与之辈!这是行走江湖的一点常识。
“识相的,自己捆了自己,省的脏了本姑娘的手。”吴展展横眉立目,手指钟浩然。
“姑娘,这其中有些误会,你听我解释……”
“住口!还敢说误会,你当本姑娘是傻子?!”吴展展大怒,道:“你视人命为草芥,痛下杀手,又布下九宫紫垣阵,是不是打算把活埋的这个姑娘剥皮拆魂?!”
阵法被人一口叫破,目的被人一眼识破,钟浩然更加吃惊。
他故作镇定,丢了剃刀,拱手道:“怪不得可以进入我的九宫紫垣大阵,原来姑娘也是道友,在下……”
“谁和你是道友?”吴展展双臂一错,黑白手镯已经拿在手中:“区区九宫紫垣,也敢称大阵?我呸!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小孩子都会的把戏,就不要在我面前显摆了,你受死吧!”
“姑娘且慢!”钟浩然连退几步,一边寻找退路,一边放烟雾弹:
“姑娘,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本是一家人,更何况我们同为道家一脉?只要姑娘放过我,我千万家产,还有许多道家法宝都愿意奉上……”
吴展展不为所动,步步紧逼,一字一顿地道:“妖人,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像你如此恶毒,本姑娘要收了你,然后引西江之水,为你****;烧东壁之床,请你入瓮!”
“杀我也没那么容易,看你身后是谁?!”钟浩然眼见对方不放过自己,虚指吴展展的身后,然后拔腿就跑!
嗖!
吴展展一声冷笑,手中黑手镯抖成铁索,一招老树盘根,向钟浩然腿上卷去。
“哎呀!”钟浩然年老体弱,躲闪不及,被无常索一招卷住,摔倒在地。
但是他也算老江湖了,竟然一个翻滚,一抬手,打出一道纸符!
“飞符?”吴展展冷笑一声,撤回无常索,手腕一抖,啪地一声,将飞来的纸符抽了一个粉碎!
噗……!
随着纸符的粉碎,白色的粉末四散飞溅。
吴展展没有料到纸符后面还有机关,担心粉末有毒,急忙一手掩住口鼻,一手连连挥舞驱散粉末,同时纵身后退。
饶是如此,吴展展的两只眼睛里,还是被溅入了少许粉末,火辣辣地痛。原来纸符后面,藏着一包生石灰粉。
钟浩然得了这个机会,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山下飞奔而去。
“无耻之徒!”吴展展一声娇喝,左手白手镯飞出,呼啸有声,重重地砸在钟浩然的后心!
她是茅山弟子,不是干警,不敢痛下杀手要人性命。如果吴展展是干警身份,那么这一镯子,就会砸在钟浩然后脑勺上,将他立毙当场。
“噗……!”钟浩然被这一手镯砸的口喷鲜血眼冒金星,他也不敢回头,憋着一口气,连滚带爬朝山下跑去,落荒而逃。
手镯砸中钟浩然后心之后,竟然反弹而回。吴展展一挥手中无常索,半空中卷住了白手镯,带回身前。再看钟浩然,已经在暮色里越跑越远。
“妖人别跑!”吴展展再度发力,奋起追击:“今天休想姑奶奶放过你,上天追到凌霄殿,入地追到鬼门关!”
但是吴展展刚刚动步,却听到杜思雨正在发出微弱的呼救声:“救我,救救我……”
那虚弱的声音,在无人的山顶上,听起来格外令人心痛。
救人要紧。吴展展气愤愤地收了无常索,依旧变成手镯戴在手腕上,来到了杜思雨的面前。
“你别怕啊,我来救你,我这就来救你。”吴展展一边安慰着杜思雨,一边蹲下身,先解了她两耳上的细铁丝。
“谢谢……”杜思雨的神智似乎就要昏迷,眼皮都睁不动,道:“我、我喘不过气。”
吴展展知道,她这是长时间埋在土里,胸口受压迫,呼吸不畅所致。一扭头,发现身边有把铁锹,吴展展大喜,道:“坚强一点,你坚强一点,我把你挖出来!”
从外围开始,吴展展小心翼翼地挖土,生怕碰破了杜思雨的皮肤。几铁锹过后,吴展展再次蹲下身,丢开铁锹,用手把杜思雨胸前的碎土往外划拉。
但是就在这时,只听得身后风声一动,同时一声大喝如晴天霹雳传来:“大胆妖人,我杀了你!”
吴展展大吃一惊,以为刚才的光头老者还有同伙。听身后风声飒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