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带着季潇潇越升越快,而太乙真人虚张声势的吼叫,则越来越远,渐渐不可闻。
从阐教八天向截教八天突破,中间的结界更加强大,天劫障碍更多。
季潇潇躲在丁二苗的保护范围内,倒也不觉得累,而丁二苗也有余裕,和季潇潇边走边谈。
“二苗,你觉得蓝姐,最有可能在哪一重天?”季潇潇问道。
丁二苗想了想,道:“还记得在九重妖楼之下,我们得到的那块青鸾镜吗?”
“记得啊,怎么了?难道那里面有玄机?”
“还记得,里面那首诗词吗?”丁二苗又问。
“当然记得,那块青鸾镜,我把玩了很久,太熟悉了。”季潇潇一笑,道:
“昔在虚皇府,被谪下人间。笑骑白鹤,醉吹铁笛落星湾。十二玉楼无梦,三十六天夜静,花雨洒琅玕。瑶台归未得,忍听洞中猿。也休休,无情绪,炼金丹。从来天上,神仙宫府更严难。翻忆三千神女,齐唱霓裳一曲,月里舞青鸾。此恨凭谁诉,云满大漠间。”
丁二苗一笑,道:“我也是突然想到,线索可能就在这里了。诗词中有‘十二玉楼无梦,三十六天夜静,花雨洒琅玕。瑶台归未得,忍听洞中猿。‘之句,说明蓝姐也曾经周游三十六天。瑶台归未得,似乎在说她来自瑶台。”
“可是瑶台又在哪里?”季潇潇问道。
“应该是玉帝所在的那一重天。根据目前已知的情况来分析,估计在三十天以上,圣境四天之下。总之,截教八天不会有蓝姐的。”
“这么说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季潇潇叹了一口气,道:“二苗,我忽然有些想家了。”
“想山城了?”丁二苗问。
“不,是想念茅山,想念李清冬吴展展和万书高他们。”季潇潇微微一笑,道:“也不知道,茅山虚云观里,大家都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我们在这里挂念虚云观,说不定,虚云观里,大家也在挂念我们。”
……
丁二苗说的没错,此时的虚云观里,李清冬等人,正在围桌而坐,说起丁二苗和季潇潇,都是牵肠挂肚。
李清冬理着胡子,道:“丁师叔夫妻俩,一去三个月,渺无音讯,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问题?”
“你是神算子,你都不知道,别人如何知道?”吴展展抬起眼皮,说道。
“我看啊,二苗哥就是在放我们鸽子。他成仙得道了,把我们丢在下面受苦,唉,人之无情,莫过于此啊!”万书高牢骚震天,连连摇头。
上次丁二苗承诺,把大家都带高心怀不满,处处诋毁丁二苗,只要有机会,就会泼脏水。
“成仙得道,是个人造化,人家怎么就无情了?”吴展展翻了一个白眼。
李清冬也瞪眼,道:“闭嘴,丁师叔不是那种人,休要信口雌黄。”
万书高耸耸肩,不敢说话。
童子来报,道:“李掌教,外面有个姐姐来求见,说是峨眉山的人。”
峨眉山的姐姐?众人都是一愣。
万书高第一个反应过来,道:“我去看看。”
平时的万书高,比冬眠的蛇还要懒,但是听说外面的来客是个姐姐,他浑身的细胞,都被调动起来了。
出了前殿,来到山门外,万书高的眼神就是一亮。
一个身材修长的美女,正局促地站在阳光下。此女年约二十出头,面容姣好,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休闲装,脚下白色运动鞋,有夏冰几年前的影子。一个简单的马尾扎在身后,更显得朝气蓬勃。
看见万书高出来,马尾姑娘急忙点头,开口道:“前辈您好……”
“不不不,我不是前辈,我们是平辈,美女你不要乱叫。”万书高急忙挥手,心里郁闷啊,自己真的这么老了?被二十岁的妹子叫做前辈?
“不是前辈?哦哦……,那我叫你道长吧。”马尾姑娘有些慌乱,道:“道长你听我说,我叫梁可秀,是从茅山来的……,不不,是从峨眉山来的。”
“也别叫我道长,我是掌教道长的传人,你叫我万哥就好。”万书高贼兮兮地一笑,上下打量着梁可秀,道:“你叫梁可秀?这名字真好,跟你挺般配的,可秀,可秀,秀色可餐……”
马尾姑娘更是双颊飞红,低头道:“谢谢万哥夸奖,我来到茅山,是寻求帮助的。”
“没问题,我这辈子,最喜欢帮助人了,好事做了一箩筐。你有什么难处,慢慢跟我说。”万书高咳咳两声,摆出了高人的谱儿。
“那个……,就在这里说吗?”梁可秀看了看四周,面有难色。心里想,我这大老远来了,怎么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万书高这才反应过来,侧身让在一边,抬手道:“可秀,里面请。”
梁可秀进了大殿,倒也知道规矩,走到三茅师祖神像前,合掌行礼。
这礼节是佛门的,难道这梁可秀,还是个尼姑?万书高觉得好奇,盯着梁可秀来看,生怕她头上的是假发,扯下来是个大光头。
三拜完毕,梁可秀直起身来,看见万书高正在看自己,又是俏脸一红。
“可秀,跟我来后殿喝茶。”万书高嘻嘻一笑。
梁可秀点点头,跟在万书高的身边进了后院。
“可秀啊,你来自峨眉山,莫非是佛门的弟子?”万书高问道。
“是啊,我从小多病,就舍在佛门,拜峨眉山的三绝师太为师。”梁可秀说道。
“啊,你果然是个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