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薇的惊呼声中,丁二苗冲到西厢房门前,用手一扭钥匙,推开了房门。房门上的锁,就是普通的铜芯锁,钥匙也插在上面,所以被丁二苗一下子打开。
就在丁二苗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房间里一道白影,如同一只受惊的狸猫一样,蹭地一下跃出敞开的窗户,不知去处。
后窗之外,就是山地,杂草丛生,哪里去找?
与此同時,身后风声响动,一个硬物也抵上了丁二苗的后背,黄薇的声音愤怒地道:“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没干啥啊……”丁二苗不敢回身,装作很无辜的样子,道:“我就是肚子痛,想找个茅坑嘛,原來这里不是茅房,我跑错了,真不好意思……”
嘴上打着哈哈,丁二苗心里却在吃惊。黄薇这个丫头,看起來貌不惊人,没想到身手如此之快。而且刚才也没看到她手上有东西,却不声不响地亮出了傢伙。
又想,要是師妹吴展展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会配合自己,不至于让自己受制于人。以吴展展的身手,早就一铁索甩过來,卷住黄薇的手臂了。
“黄薇,別误会!”康欣怡也很吃惊,急忙跑了过來。
黄薇却一声厉喝:“站住,不要过來!”
“黄薇,不要冲动。”岳帅彩的声音很淡定,道:“放了他。”
“岳老師,这个小白脸不像好人!”黄薇似乎不情愿,依旧用什么东西顶着丁二苗的后背。
岳帅彩的声音严厉起來,道:“怎么不听話?”
“是。”黄薇很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撤回了兵器。
丁二苗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身來看,却見黄薇的手里,倒持着一对分水峨眉刺。看那尺寸,略小于正常的峨眉刺,想必,事先是收在袖子中的。
原來刚才顶着自己的,是峨眉刺的手柄啊。丁二苗心里靠了一句,刚才还以为是手枪,吓了一跳。
“怎么样啊,小友,現在肚子不痛了吧?”岳帅彩的脸色略带不快,淡淡地问道。
“嗨嗨……”丁二苗一笑,手指西厢房的后窗,道:
“我推门进來的時候,被一个白色的狐狸吓了一跳。这么一吓,肚子突然就不痛了。对了岳老師,那个狐狸精……,哦不不,那个狐狸,是你养的吗?”
黄薇哼了一声,怒目而視。
“那是一只白猫,不是狐狸,更不是狐狸精。”岳帅彩喜怒不形于色,淡淡地説道:“你看花眼了,小友。”
丁二苗嘿嘿一笑:“哦,原來是看花眼了。那就告辞了,康康,我们走。”
説罢,丁二苗一拉康欣怡的胳膊,就要出门。
“等等。”岳帅彩缓缓地説道:“还有几句話,我想问问你。”
岳帅彩一发話,黄薇脚下错动,已經拦住了丁二苗的去向。
康欣怡的神色有些紧張,道:“岳老師,不过是一场误会,請你不要介意。”
“康小姐误会了,我留你们,是为了你们好。”岳帅彩微微一笑,手指东厢房,道:“还請书房說話。”
丁二苗再次走向东厢房,又扭头嘻嘻一笑,看着黄薇説道:“黄小姐,身手不错啊。”
“小白脸,我也就比你好一点点。”黄薇又哼了一声。
岳帅彩哈哈大笑,对黄薇説道:“看问题不要看表象,苗二丁小友,不見得就是小白脸,或许洗尽铅华之后,是一张大花脸也説不定。”
靠,擦了这么厚的粉,都被你看出大花脸來了?
丁二苗心里吃惊,嘴上却继续打哈哈,道:“人生如戏,人人都是戏子。有白脸红脸黑脸,就有大花脸,这不奇怪。”
“不过戏台上的花脸,大多都是奸恶小人。”黄薇斜着眼睛説道。
“未必未必,京剧脸谱上,大多是花脸,没見过几个坏人啊。”丁二苗一回头,对黄薇説道:
“对了,黄小姐唱戏,适合演刀马旦。人长得漂亮,身手又好,演起刀马旦,一定是英姿飒爽。”
“我要是演刀马旦,一定手起刀落,斩尽天下小人!尤其是那种心术不正的小白脸,一刀一个,决不留情!”黄薇恶狠狠地瞪眼。
丁二苗又是一笑,突然站定脚步,腆着一張小白脸,对黄薇笑道:“美女,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你……!”黄薇美目瞪起,恨不得把丁二苗給生吞活剥了。
岳帅彩摇摇头,对自己的徒弟説道:“黄薇,不可失了礼数,再去泡茶。”
“是。”黄薇极不情愿地瞪了丁二苗一眼,转身而去。
东厢房里,岳帅彩也不招呼丁二苗和康欣怡落座,反而负手站在条桌前,背向丁二苗,看着墙壁上的八卦镜,缓缓地吟道:
“赤足踏龟蛇,万法总归九霄雷。”
“散发冲斗牛,三茅祭出五行旗!”
丁二苗随口接了下句。
岳帅彩听見丁二苗的話,猛地一回头,却見丁二苗右手掐了一个天罡诀,当胸而立,正看着自己淡淡而笑。
“果然是三清道友!”岳帅彩哈哈大笑,结起手印还礼,又道:“只是没想到,原來却是上清三茅宫的高人。”
“不敢当。”丁二苗掐着指诀不放,道:“原來岳老師,是神宵老祖门下的弟子。茅山丁二苗,請教岳老師道号。”
中国道教,流派众多。神霄派,为符箓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产生于北宋末,流传于南宋至元明。?
神宵派认为,天有“九霄”、“九重”之説,指认其中最高一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