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林兮若干咳了一声,看着康欣怡,带着不满地説道:“这儿没你的事,你看看就好。”
康欣怡吐了吐舌头,退到一边。
“二苗,你説这不是血,难道是紅墨水?”林兮若喝止了康欣怡,却把康欣怡的話,又问了一遍。
“你看。”丁二苗从背后取下雨伞,让伞柄上的罗盘靠上前去,招呼林兮若过來看。
林兮若瞪大眼睛,盯着罗盘。只見罗盘上的指针,上下乱摆,跳动的非常厉害。伞柄移开几尺之后,罗盘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我看出來了,这墙上面有鬼!”林兮若説道。
丁二苗点点头,説道:“这是鬼力变化出來的幻象。都过去几天了,幻象还在,可見害死能吃大師的恶鬼,道行极高。”
“幻象?又怎么説?”康欣怡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林兮若一扭头,怒目相向。康欣怡嘿嘿一笑,捂上了嘴巴。
作为一个記者,康欣怡当然也懂得屈伸,現在林兮若正在办案,她可不愿激怒林兮若。
“幻象就是假象,就是无中生有。等我作法,这个烧饼旗就会消失。”丁二苗环視着四周,让大家都退开一点。
众人一起退到能吃大師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丁二苗。先前的兩个刑警,在外面守着门,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丁二苗也退开好几步,屈起手指,指着墙壁,掐诀念咒:
“茅山杀鬼有神方,上呼師祖收不祥。跺山石裂佩印章,头顶华盖步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这次念咒,丁二苗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就这么几句話,丁二苗足足念了一兩分钟。
李伟年和万书高都很不解,以前也見过丁二苗捉鬼,但是从來没見他念咒念的这么慢。
一遍咒语念出,众目睽睽之下,墙上的烧饼旗,颜色竟然淡去了一些!
“果然厉害!”康欣怡低声夸了一句。丁二苗在几步之外,凌空指向那烧饼旗,就可以让颜色变淡,实在让康欣怡大开眼界。
万书高冲着李清冬一挤眼,拉着李清冬的胳膊,走出了房间。
“干什么呀,小哥?”李清冬眨巴着小眼珠子,问道。
“李清冬,我就是问问你,我二苗哥在干什么?”万书高仗着自己跟丁二苗兄弟相称,竟然也把李清冬看成了自己的晚辈,一开口,就直呼其名。
“喂喂,我一大把年紀,你叫我李清冬?”李清冬立刻表示抗议,瞪眼道:“我的孙子都比你大,你你、你简直太没礼貌!”
万书高咧嘴一笑,道:“你是我二苗哥的師侄,我和二苗哥是兄弟。所以这辈份吗……?”
“胡扯吧你!我和我師叔,那是同门,祖師爷定下的辈分,无法更改。”李清冬翻着白眼,道:
“我俩只是萍水相逢,你説,我俩之间,有什么狗屁辈分?赶明儿我去找你爷爷拜把子,你还按照丁二苗和你之间的关系理下去,那你爷爷不是要喊你做叔叔?”
“……”万书高的脸一紅,摆手道:“行了行了,我以后叫你老李,你叫我小万,这总该没问题了吧?”
李清冬这才哼了一声,道:“那先就这么叫着吧,以后怎么叫,以后再説。説吧,拉我出來干什么?”
“刚才不是问了吗,我二苗哥,現在在干什么?”万书高説道。
李清冬探头看了房间一眼。丁二苗还在神情专注地念咒,墙上的烧饼旗,颜色又淡了一点点。根据这速度來看,至少还要十几分钟,才能把墙上的烧饼旗給化去。
“我師叔,他在用法力,化去墙上的烧饼旗。”李清冬懒洋洋地説道。
“老李啊,你也是捉鬼法師,如果你出手,能不能像我二苗哥一样,化去墙上的鬼子旗?”万书高问道。
李清冬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如果我出手,弹指间,就可以化去!我師叔才多大年紀,能有多少道行?”
万书高一听,立刻心痒难搔,抓耳挠腮地説道:“老李,那你露一手,給我看看呗?”
“这种小事,一般來説,我都不出手,都是年轻人干的。”李清冬理着胡子,缓缓説道:
“不过,你既然要看我的法力,我也只好成全你。我就让你看看,我師叔装神弄鬼掐指念咒,嘀嘀咕咕半天,其实还不如我的兩根毛!”
“哇,听起來好厉害的样子!”万书高更加兴奋,催促道:“快出手,老李快出手,让我膜拜一下!”
“好,你看我出手!”李清冬猛一挥手,摩拳擦掌就要显本事。
可是随后,他的脸色又是一变,捂着肚子道:“不行,我尿急,先去下厕所……”
万书高还没來得及説話,李清冬已經一路小跑着,冲向了不远处的厕所。
“这老傢伙,不会是骗人的吧?叫他露一手,他就尿遁了?”万书高挠着头皮,喃喃自语。
片刻的功夫,李清冬又从厕所里走了出來。
走到万书高的面前,李清冬举起手來,道:“小万,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
“兩根毛?”万书高定睛一看,只見李清冬的手里,捏着兩根一寸多長的白色的毛发。
李清冬点点头,説道:“化去鬼旗的小事,根本就不用我动手。小万啊,給你一个長脸的机会。你把这兩根毛,搓绳子一样捻在一起,然后对着墙上的鬼旗丢过去,一切就会烟消云散!”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