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丁二苗的询问,白牙开合,嗒嗒作响,道:“我就是奉平将门之命,來接你们过去的。”
“既然是來接我的,还不带路?唧唧歪歪的説些什么?”丁二苗手一挥,暗中一道杀鬼诀打出,測试这个黑牙鬼的修为。
白牙不躲不闪,被杀鬼咒打了一个正着,在空中滴溜溜地转了一个圈,笑道:“你的茅山术,在我们东瀛鬼之中,大多攻击无效。还是省点力气,跟我來吧。”
説罢,白牙转了方向,飄在丁二苗等人身前一丈远处,領着众人,往湖心岛而去。
丁二苗挥手,招呼大家跟上,同時哼了一声,对那白牙説道:“你説我的茅山术对你无效,敢不敢接我我一枚铜钱?反正我和平将门的较量还没开始,不如我们先來一个热身赛?”
“免了免了,我就剩一个嘴巴,怎么跟你打?难道用牙齿咬你啊?”白牙説着,又往前飄远了一丈多。很显然,对于丁二苗的铜钱,他还是有所忌惮的。
“你只有牙齿,没有身体?”李清冬冷笑道:“孙子,你不就是障眼法,隐了自己的身子而已?信不信,我让你給我現形出來?”
白牙在空中頓了一下,道:“兩国交兵不斩來使,我就是一个送信并且領路的,你们何必跟我为难?有本事,見了平将门再説吧。”
丁二苗挥挥手,道:“少废話,带路。”
白牙嘎嘎一笑,乌鸦啼叫一般刺耳,继续带着众人前行。
前方湖心岛,黑雾重重。众人越走越黑暗,拾阶而上湖心岛的時候,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黑牙鬼的一副白牙,在一片漆黑中,看起來更加显眼,甚至还散发着恐怖的幽光。
“怎么这么黑?”林兮若跟在丁二苗的身后,问道。
“这是鬼瘴,看來今晚的东瀛鬼子,花了不少力气啊,把鬼瘴弄得这么浓厚。”丁二苗説道。
李清冬打开电灯,可是手电筒的灯光,也只能照射到身前二尺之外,往下照,都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仿佛身边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连灯光也无法逃出这种黑暗的禁锢。
“关了灯,省点电吧。”黑牙鬼嘿嘿一笑,語气中一片得意。
丁二苗哼了一声,道:“你别得意,想破你们的鬼瘴,大概还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只是小爷我懒得动手。”
其实丁二苗也拿不准,自己的法术,哪些在东瀛鬼瘴中有效,哪些无效,所以丁二苗不敢轻易卖弄。万一法术无效,不是闹了笑話,白白地給东瀛鬼磕碜一頓?
反正这些鬼瘴,除了制造黑暗之外,并没有什么妨害,所以丁二苗听之任之,泰然处之。
說話间,前方几丈远的地方,忽地光线一闪,十几点鬼火腾地亮了起來。
众人借着光线一看,原來已经到了湖心岛的最高处。岛上一座四角凉亭,凉亭的西側,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也就是丁二苗那晚用开门炮炸碎黑冢魂魄,然后醉酒舞剑,第一次遇見能吃大師的地方。
空地之外,一圈密密麻麻的树木,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空地之内,十來个鬼影或坐或站,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走來的丁二苗等人。
昨晚見过的溺之女,也站在鬼群之中。在她的身边,是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衣女鬼,深深地低着头,看不清脸面。根据这德行來看,应该就是裂口女。
但是一眼扫过,却没看到平将门,也没有看見什么二口女。
“二苗哥,我记得以前,这里没有这么多的树木啊。”万书高缩头缩脑地看着四周,低声説道。
“是的,他们用鬼力变化出了很多假树,夹杂在真树中间,形成一个密封圈,以便不受外面的干扰。”丁二苗拔出万人斩,朝着身边的一棵大树劈去。
果然,那棵大树可以看到,但是万人斩挥过,却没有受到丝毫阻力,完全是虚无幻象。万书高用手摸,也摸了一个空。
“丁二苗,既然來了,就先打招呼,大家认识一下吧。想舞剑练剑,等一会儿,平将门自然会陪着你。”那副白牙在空中跳舞,一边叽叽説道。
丁二苗正欲开口,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説道:“黑牙鬼不得无礼,人家远來是客,还不請过來叙話?”
众人循声看去,說話的东瀛鬼,却是一个老和尚的打扮,穿着一領蓝色的僧衣,秃着脑袋,瞎了左眼,满面愁容的模样。
“我们是客?”李清冬哈哈大笑,道:
“真你媽好笑,你们孤魂野鬼,飄零在我们华夏国,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还説我们是客?应该説,我们是你们的主子才对!”
“东瀛与华夏本是一家,都是炎黄正统,何必分得那么清楚?”老和尚説道:“也许再过一百年兩百年,又变成了一家,世事难料,主客难分。”
丁二苗拉着林兮若的手,带着大家緩步上前,一边説道:
“这个满口噴粪的独眼龙和尚,叫做青坊主,因为总是以一只眼的形象出現,所以又叫目一坊。据説是妖怪妄想成佛,就附体山寺里的和尚來修行。修行失败以后,形成了这种怨灵。可以杀人、吸血。”
“好眼力好眼力……”目一坊阴森森地一笑,道:“不过,我复活的時间并不长,到現在还没來得及杀人吸血。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开戒。”
話音未落,一个紅衣女鬼飄然而至,立定在众人面前,眼神滴溜溜地打量着众人,道:“目一坊要开戒,我來看看这里誰的血最多。”
分明是这紅衣女鬼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