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眼見妖狐服软,田家老兩口不由得惊喜交加,抱住女儿田小荷喜极而泣。
前面堂屋里脚步声响,竟然是田家富的儿子田大力和儿媳唐惠,又回來了。而且田大力的手里,还端着一杆猎枪!
想必是田大力不忍心妹妹被黑线狐摧残,盛怒之下,去借了猎枪,要和黑线狐拼个死活。一进后院,田大力和唐惠見到丁二苗已經制住了妖狐,自然是又惊又喜,只疑身在梦中。
因为他们小夫妻俩,并不知道丁二苗下午的狼狽而逃,只是一场苦肉计。
頋青蓝急忙按下田大力手里的猎枪,示意他不要冲动。現在大局已定,根本不需要田大力帮忙,再説了,院子里这么多人,万一铁砂乱飞,伤了自己人可不好。
丁二苗口中念咒,做法不停,九束星光开始渐渐收縮范围,向黑线狐合围而來。
黑线狐磕头如捣蒜,叫道:“大法师,只求绕我一命,今后愿供驱使,万死不辞!”
季潇潇雀跃,大笑道:“妖狐,你下午的神气劲儿哪里去了?現在求饶,你觉得大家会放过你吗?”
“不要放过了这个畜生!”猛然间,田小荷挣脱了父母的怀抱,手指黑线狐大骂。
这几个月來,可怜的田小荷,受了多少委屈和折磨,能不痛恨这畜生吗?
黑线狐面向田小荷,又來磕头,道:“小荷,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其实,我对你是真心的……”
“畜生,还敢胡言乱语!”丁二苗剑交左手,右手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铜钱,抛上天空:“阴阳无极,人间有法。十字铜钱锥,斩!”
铜钱在空中略一停顿,已經组成了十字锥的模样,剑尖冲下,冲着黑线狐呼啸而來!
黑线狐知道不妙,就地便是一个跟头。
红光一闪,嗖地一声,十字铜钱锥已經落下。但是黑线狐四百年的道行,也果然了得,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让过了致命一击!
十字锥貼着它的臀部斩下,将一条一尺多长的黑乎乎的狐尾,給斩了下來。
“丁二苗,你好狠!”
黑线狐一声大叫,又是一个跟头,钻过頋青蓝的胯下,嗖地一声朝着后面猪圈房頂上跳去。
那猪圈本來就不高,黑线狐亡命之中,拼死一跃,从平地直接上了房頂。
但是九束星光还在急速旋转,形成的光幕密不透风,妖狐哪里能冲撞出去?刚一接触星光,黑线狐一声大叫,再次跌落院中。
但是黑线狐这次落地之后,打了一个滚,竟然钻进了猪圈里,消失不見。
“二苗,黑线狐不見了!是不是跑出去了?”季潇潇叫道。
頋子轩的瘦長身影,突然从田家的猪圈房頂上站了起來,道:“它没有跑,还在院子里!”
丁二苗嘿嘿一笑,道:“跑不了的,走,去猪圈看看!”
众人随着丁二苗,一起走向猪圈。田家的副业发展很不错,居然还养了一窝猪仔。猪仔一共十來个,都在三四十斤左右,胖嘟嘟的,蛮是可爱。
一眼扫过,丁二苗就发現了黑线狐的所在。
这畜生,竟然变成了一只猪仔,混在猪的队伍里,鱼目混珠。
“田大爷你來数数,你家的猪仔,是不是多出來一个?”丁二苗哈哈大笑,用手指着那伪装成猪仔的黑线狐説道:
“你们來看,这个小猪仔没有尾巴,屁股上还插着一支弩箭,好奇怪啊!”
众人随着丁二苗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如此,一只模样滑稽的猪仔,在猪的队伍里瑟瑟发抖。
那妖狐虽然变化成猪仔,但是显然功力不足,无法掩饰自己身上的伤痕。
“孽畜,还不出來受死,难道要我再飞一把铜钱剑?”丁二苗沉声喝道。
“饶命,大法师饶命……”那只滑稽的猪仔,就地一滚,現出黑线狐的本相,翻过猪栏跪伏在地,道:“只要大法师饶我一命,我愿意归隐深山,再也不出來惊扰人类……”
“現在悔改,已经太迟!”丁二苗一枚蘸血铜钱,貼着万人斩飞出:“孽畜,如有來生,再好好修行吧!”
轰……!
红光一闪,一团火焰将黑线狐包围起來。
烈焰焚烤之中,黑线狐吱哇乱叫,满地打滚。一阵皮肉被烤焦的恶臭,也渐渐弥散开來。
良久,黑线狐終于停止了挣扎。
丁二苗收了空中的符紙,九束星光一起褪去。
頋子轩的身影一晃,也没見他抬脚,已經从屋頂上转移到了丁二苗的面前。
“丁道友果然有大神通,茅山法术,立人间,通地府,达天庭,名不虚传啊!”頋子轩拱手道贺,道:“今夜除妖成功,丁道友功德无量。”
“少拍马屁。除妖保民,这本來是你的分内事,現在我給你做了,将來以后,你城隍庙里的供奉,也要分我一半才对。”丁二苗嘿嘿一笑,伸手在頋子轩的肩头上一拍。
一回生二回熟,現在和頋子轩熟络了,説話自然也随意。
“好説好説,只要以后丁道友路过这里,城隍庙和土地庙,都是你的家。”頋子轩大笑。
田家富老兩口,扶着女儿田小荷走上前來。三人膝盖一弯,一起跪在丁二苗的面前,泪流满面,千恩万谢。
丁二苗急忙伸手,拉起了田家众人。
頋子轩却黑着脸,冲着田老头説道:“田家富,以后少貪小便宜,行得正,站得稳,自然不会有无妄之灾!”
田老头的脸色一阵惭愧,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