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捅了捅丁二苗,说道:
“兄弟,韩氏和郝氏的魂魄,却是我这次从冥界提出来的。她们和白如意同日死亡,魂魄先后到案。只因这件事的其他当事人未到,无法执对,所以才拖到今天。”
“你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放出这些鬼的時候,就发現多了俩。”丁二苗斜了黑无常一眼,道:“别打岔,我还要判案。”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丁二苗继续说道:
“白如意三罪并罚,着冥界罚恶司,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遍尝磨推、挖心、火烙、寒水、刀山、车裂、碓舂、锯解、下油锅、拔舌、补经、转轮等等地狱酷刑之后,再发配血河池中,随波逐流。
铜蛇铁狗任争餐,长堕奈河无出路!
若想转世投胎,还要看你在冥界的造化。唱诵佛号,心存忏悔之意,如果有大善之人路过,或许可以救你出苦海。判决即时生效,去吧!”
“民女不服!”女鬼白如意大叫。
“不服也得服!”丁二苗重重地一拍惊堂木,道:
“全村至少有一百人,罪不该死,却全部被你所害。如果我判你即刻投胎转世,你须偿还这一百人的性命。一条命偿还一世,这百世磨难,也不比阴间酷刑轻松!”
白如意还想狡辩,但是黑无常的铁链一扯,已经将白如意带至身前,随后一張紙符,封住了白如意的嘴巴,令其可视可听而不可言。
“郝氏韩氏,跪上前来,听判!”丁二苗又是一拍惊堂木,道:
“你们二人,同为白如意邻里长者,理应心怀忠厚成人之美,但是却毒舌如簧,挑拨离间,拆散一对姻缘,可恶之极!
更有韩氏,害死白如意之后,不知忏悔,反而见财起意,唆使儿子掘墓开棺。无论阴阳两界,这都是不赦之罪。
虽然你们二人,在阳世已经偿还业报,死于自家儿子之手,但是余罪未消。
着罚恶司打入拔舌地狱,每日拔舌一次。万次以后,方可轮回投胎。来世丧子丧夫,沦落街头,以说唱乞讨为生。喜欢搬弄是非,便让你们两个长舌妇,一次说个够!”
韩氏郝氏伏地叩头,不敢有丝毫怨言。
而旁听的顾青蓝和季潇潇,却各自面带悲悯,认为丁二苗量刑过重。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丁二苗喝道:“赵三听判!”
赵三跪上前来,浑身颤抖。
“浪荡泼皮,坊间恶徒,貪而不义,狡而多黠。先起色心欲玷污白如意之清白,后动贪念掘墓开棺,最后为了推脱责任,信口雌黄,指鹿为马,诬陷白如意为女鬼,才导致全村的悲剧!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小人该死,小人罪该万死。”赵三的眼神一片恐惧,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好,既然你自己都说罪该万死,那就判你死一万次!判你下地狱之后,当日在白如意墓中所盗金银,以八卦炉熬成铁水,每日灌你一次,叫你知道金银不是好东西!”
丁二苗冷笑一声,又道:
“然后着冥界罚恶司,掬江西之水,为彼****;即烧东壁之床,请之入瓮;取姜子牙封神之锏,破其天灵;用伍子胥鞭尸之索,断其筋骨!判以法场之内,剁其四肢;再向滚汤之中,捞其肝肠……,反复万次,不可减刑!”
这判词怎么有些熟悉?念到这里,丁二苗一愣,随后想起来,这几句却是上次处决五通神的時候,魁星潘一锋对五通蛙神的判词。
当时爱其文采,读了两遍,此时不知不觉地,就念了出来。
幸好那潘一锋不在这里,要不会告自己侵权。
再看赵三,听见丁二苗的判词,已然身体一歪,瘫软在地。
季潇潇鼓掌欢呼,道:“这个判决好,恶人偏遭恶鬼磨!”
丁二苗看着季潇潇一笑,算是感谢夸奖。
“私塾邱继平听判!”丁二苗一拍惊堂木,继续宣判,道:
“你和白如意海誓山盟,事后却无但当,任凭你父亲退亲,逼得白如意悬梁自尽,是为不信;此后虽然有心祭拜忏悔,却不敢去坟前,是为不勇;
白如意初次还魂,你误认为鬼,是为不明不智,不聪不慧!引马三枪击白如意,是为不仁不义;白如意死于乱石之下,你又执笔作伪供,是为不羞不耻!
你执教三家村,苦读圣贤书,却不信不勇,不明不智,不聪不慧,不仁不义,不羞无耻,简直就是孔老夫子门下第一败类!
本欲重判,念你是孔门弟子,从轻发落。
判你的魂魄,锁于孔庙门前台阶之上,供天下读书之辈,千人踩万人踏,百年之中不得翻身。你自当洗心革面,耳濡目染,再学孔门遗风,来生做个恭谦君子!”
邱继平叩首谢恩。这个判决,对他来说的确够轻的。寄魂魄于孔庙,来生必然学业有成。虽然受一番苦楚,但是当有后福。
“邱老汉和白如意的父母,一起听判。”丁二苗继续宣判,道:
“一对糊涂亲家,四个混沌父母。听信谗言,毁断儿女亲事,造成全村惨死的悲剧。判你们来世,天戒荤腥,凡是长眼的东西,一律不可吃,终生素食,以赎前世之过。”
邱老汉等人感恩戴德,再谢而退。
“猎户马三听判!”丁二苗一拍惊堂木,说道:“判你来世依旧做个猎人,二十岁,枪支走火,命丧自己猎枪之下,算是抵偿白如意前世一枪之仇。”
“村长老李,昏庸碌碌,判你来生为奴为仆,唯命是从,以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