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三种办法?”崔钰一喜,道:“愿闻其详。”
潘金莲也是一愣,随后说道:“求上差大人指点。”
武松翻着怪眼,瞪着丁二苗一言不发。看得出来,他对丁二苗所说的第三种办法也很在意。
“第三种办法,其实刚才潘金莲也已经说过。无非就是,要武二郎的一句话。”
丁二苗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御书案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武松说道:
“武二郎,刚才你嫂嫂说了,只要承认你心中有她,她也可以化去心里的怨气,听从地府发配。我今天就不追究你咆哮公堂藐视冥府的罪责了,希望你将功赎罪,給潘金莲一句话,配合地府,打发了这个怨气极重的鬼犯,如何?”
武松尚未说话,潘金莲已经表态,道:“上差大人说的没错,只要二叔说一声,他那時心里有奴家,就足矣……”
众人都不说话,看着武松。
武松瞪着丁二苗,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休想!”
“武二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哪怕就是哄一哄你嫂子,又如何?”崔钰急的连连抱拳,道:
“你嫂子真的怨气冲天无法发配啊。地狱中的刑罚,她全然不怕。每次将她发配往人间,她总是绝食而亡,然后魂魄又来喊冤。你就体谅体谅冥界的苦处,配合一下吧。”
“呸,冥界无法发落鬼犯,关我何事?”武松一瞪牛眼,寸步不让。
崔钰无语摇头,退了回来。
“二叔,奴家就不信,你当初的心里,没有奴家。”潘金莲幽怨地看着武松,道:
“你口不应心,不敢说出心里话来。我恨了你一千年,还会再恨你一万年!”
武松转脸看向一边,不接潘金莲的话。
丁二苗哈哈大笑,道:“潘金莲你又错了,武二郎何止当初心里有你?据我看来,他現在的心里,还一直有你。”
“放屁!”武松大骂。
啪地一声响,丁二苗一拍震山河,沉下脸来:
“武二郎,我劝你还是配合一点,把你心里的实话,对着潘金莲说出来为好。实话实说,不算丑事。有话不敢说,才是孬种做的事!”
“矬鸟,根本就没有的事,你叫二爷如何承认!”武松大怒,又骂丁二苗为矬鸟。
“贼配军,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丁二太爷,就給你第四种办法!”丁二苗更是大怒,拍动震山河,喝道:“潘金莲上前听判!”
潘金莲一呆,到底还是上前两步,跪了下来。
武松瞪着眼睛,吼道:“矬鸟,你要是敢胡乱来,武二爷饶不了你!”
“贼配军,你以为丁二太爷怕你?哈哈,今天我偏要胡乱来,看你能不能吃了我!”丁二苗大笑,手指潘金莲说道:
“你不愿去投胎,又怨心不散,导致地府中怨气冲天。今天对薄公堂,你说,这都是因为武二郎而起。又经过天子镜照验,此情属实。冤有头债有主,所以,我允许你冤冤相报。”
潘金莲一呆,道:“如何冤冤相报?二叔在天上,奴家在地狱……,見他一面都难似登天,我又如何报怨?”
武松一脸冷笑,似乎在讥讽丁二苗的幼稚。
“嘿嘿……”丁二苗狡黠地一笑,看着潘金莲说道:“这个我自有安排。你先回答我,我让你冤冤相报,你可满意,能否接受?”
“我接受!”潘金莲转头看着武松,突然一笑:“二叔,奴家就跟你死磕下去,你要么灭了我的魂魄,要么……,还我一句实话。”
武松打了一个激灵,冲着丁二苗吼道:“喂,你想干什么?”
丁二苗也不看武松,一拍震山河,道:
“潘金莲听判。你与武二郎本是前世冤家,死后怨气不散,乃是旧账未清,孽缘未断。今天判决,将你的魂魄,永远禁锢于天伤星的香案之中,和天伤星一个在九霄,一个在九幽,遥遥相对。你有冲天怨气,今后尽可以对着天伤星方位发泄,不得无的放矢。——听明白没有?”
崔钰和其他判官对视一眼,都惊愕不已。
这的确是一个冤冤相报的方法,只不过,太毒了点。
以后,武松在天上,就会時時刻刻感应到来自地府的潘金莲的怨气,挥之不去,缠缠绵绵。
“上差大人的意思……,让我和二叔,就像牛郎织女星一样,隔河相望?”潘金莲呆了一呆,问道。
“形势相似,但是意义不同。人家隔河相望是情,而你们相望,有情又有仇,有爱也有恨。”丁二苗一笑,又看着武松说道:“说不定,还有些別的什么东西。对吧,武二郎?”
“矬鸟,二爷今天跟你拼了!”怒吼声中,武松势若疯虎,向着丁二苗冲来。
但是黑白无常一直站在身边,哪里还会让武松再次放肆?
哗啦啦的铁链声里,黑白无常身形交错,围着武松奔了几圈,又把他捆成了粽子。
“贼配军,你休要找我麻煩。”丁二苗冷笑,道:
“马上我就放你回星位。你若想摆脱潘金莲,其实也很容易,我就指点你一下。只消选择在星相饱满星峰凌厉的時候,自身星光大放,就可以直透地府,冲击得潘金莲魂飞魄散。武二郎,你铁一样的心肠,不会舍不得吧?哈哈……”
长笑了两声,丁二苗又看着潘金莲,道:“假如你被天伤星光,冲击的魂飞魄散,潘金莲,这也不能怨我。你可明白?”
“不敢怨上差大人。相反,奴家感激万分。”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