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在空中打着旋落到了地上。
长亭内正是两个片刻前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以及一个对此场景早就司空见惯的严肃男子。
说是吵得脸红脖子粗那好像也不大对,因为至始至终提高音量的就只有一个人——那个银灰色头发白色服饰长相过于妖异的人。
而他对面坐着的青衫男子似乎一直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偶尔说上那么几句。
现在,这两人应该是吵累了,决定停战休整。
“冰与火的碰撞啊……,还是左书御大人脾气好啊,换了谁都受不了尊主这脾气。”站一旁面无表情观战的黄岳心里偷想着。
正自无锋坐下歇息没过多长时间准备走人的时候,突然提起的脚步就是一顿然后直接弓腰按住一边的肩头闷哼了一声。
他又搞什么幺蛾子,旁边的人内心吐槽;但安安静静坐在长椅上的琉玥却是看出了什么情况,也顾不得之前的烽火硝烟,连忙起身过去扶住无锋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随后,他惊诧的看见无锋后背上开始晕出两片鲜红,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那个小崽子!快……找他……”无锋只这么恨恨的说了一句便两眼一翻当场晕过去。
“尊主,尊主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
黄岳见此情形心下一惊的同时不免心中一凉,有些手忙脚乱的抱过无锋“是不是厄骨咒……!”
“不是。”琉玥稍作查看后摇头“应该是他在少主身上埋的‘隐’断了几处被反噬了。无碍,你送他回屋内好好歇息,我帮他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黄岳没在说话,只将身量跟自己差不高的无锋横抱起来朝房内跑去——尊主这……好像又轻了些啊!他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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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被再次扭曲。
他没有因为躯体承受不住压力而妥协。
墨霜以戟撑地硬是将那两块因不堪重负而凸出体外的骨头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给按回去!此刻他双目腥红胜血、面目狰狞;哪还有平日里沉敛而深邃的模样?
这举动吓到了合力施法的六个人。他们见过在奄奄一息之时垂死挣扎的失败者,也看过在濒临绝境时放手一搏的狠人。
可这算什么?
野兽?一头被激怒了的发了狂且发了疯的野兽?!
是了,这或许只有那个词能够形容此刻异化的妖人。
此时,墨霜已是披头散发、浑身血污、蓬头垢面;但那些污渍却丝毫不能掩盖他身上张着血盆大口、怒视苍生的黑龙,更不能掩盖住他脸上似乎快要烧起来的红痕。
一切的特征都衬得他更为骇人;但在这骇人之中又存在着巨大的疑惑。
“谁的玩宠?”不知怎的,那六人中的一个居然还能注意到这种事情脱口而出。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饶家家族可谓是稳如泰山屹立不动。他已经不相信这个人是什么玩宠了,正如同他早就不信这人会是左权使的人。因为这个人实在是有太多的疑点让他们看不透。但纵然如此,他也不会去刨根问底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只要这人死绝,一切的问题都会无关紧要!
行动随心动,饶家主一咬牙直接压上了自己十乘十的灵力,在维持云中剑的同时,左手暗暗背在腰后快速捏诀。
于是周围又起了一片水光,自水镜上无休无止的脱离飞出又在空中凝成一道道针坠,如同暴雨梨花般以卷天袭地的气势朝那个妖人扑去!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墨霜与巨剑缠斗期间不知是没察觉还是察觉了也不理会,竟然用自己的身躯强挡击来的冰刃。
那一时间饶家家主才陡然发现,难怪这妖人如此皮厚,原来身上还有层若隐若现的鳞甲在帮他承受伤害。
他眉头扭成了川字,这边墨霜也已身如闪电般的朝他们扑来。
“不好!快撤!”
其中的一人看出了点门路连忙提醒周围的人,同时自己所在的站位也被打乱。其余人还未发现什么不对,顿时就感觉一种毁天灭地的压力朝这边压过来,这压力之中还含了五行之力直接干扰了他们与自然之息的共鸣。
那柄云中剑朝自己这边指过来了!
墨霜带着狞笑、两对黑黝黝的残破羽翅一扇,不过片刻就挨着万千利刃和法器攻击来到他们面前。自然而然的,始终以其为目标的巨剑也就随着墨霜的位置改变了指向。
“一起死吧!”
“快!收回幻境!!”
刻毒的声音同惊慌失措的颤音交叠在一起。那群人早就不在自己的点位上了,忙着变换阵型吟唱起了另一段繁复的咒文,试图将整个重荧幻境收回从而收去云中剑的效用。
这个结果他们真没想到,因为从来不会有人用身体直接承受攻击,更不会有人在承受如此猛烈的攻势下还能飞到他们跟前与他们同归于尽!
可这人却做到了。不是他们的防卫不够,实在是这种情况太过诡异。
云中剑一旦指定目标发动后就再也不能更改也不能直接收回。所以,如果他们不能在云中剑再次发动攻击之前撤销整个幻境,那么他们将要埋骨此地。
这个小子还能不能再挡住一次攻击他们不知道,但他们却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挡不住的!
看着那群人此刻对自己的攻击放松,神情紧张的瞟着那柄巨剑;墨霜就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了。这果然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可